二牛重新在篝火旁坐了下來,聽了師兄所言當下豁然。而雲凡卻是麵含微笑,淡淡道:“不錯,便是如此。不過當時大師慈悲心腸,對於魔域妖人亦是不忍殺傷,在下好生敬仰。”
惠仁搖頭說道:“世間之人同為父母生養,隻因一念之差誤入歧途,為心魔所困,以致罪業深重,若是有改過自新之機,又何必徒增殺孽。”
雲凡聞言不以為然,“但是大師可知道,有些人心性嗜血好殺,若是不殺他,便會有更多的生命喪於其手,這般買櫝還珠,大師以為值得麼?”
“佛祖以蒼生為念,自然不會丟棄任何一人,魔域妖人也好,正道蒼生也罷,生死輪回,一切自有定數。”
雲凡心下冷哼一聲,對於不懂變通的迂腐和尚的好感頓時大打折扣,坐在一旁,不再言語。片刻之後,方才說道:“大師好像不似其他人,對這不可知的法寶似乎不感興趣!”
惠仁頌了一聲佛號,抬起慈悲雙目,說道:“佛門之人本就無心理會世間爭鬥殺伐之事,而所謂的法寶亦不過身外之物,又何必在意,若是能以蒼生為念,造福天下自然是好,倘若不能,取之又有何意。”
這時,忽聽二牛看了雲凡一眼,又道:“師兄說的是,何況我師兄弟來此並非為了奪寶,而是奉師命前來,便是要尋找離寺多年的二師兄惠能。”
“惠能?”
二牛道:“不錯,二師兄惠能於佛法資質上不亞於惠仁師兄,隻可惜數年之前看不破心中業障,憤然離寺,師傅擔心他為心魔所驅,走上歧路,又聽不久前在魔之沙漠現身,於是命我師兄弟二人前來,一來讓我下山曆練,二來便是希望能夠找到惠能師兄,盼他能夠回寺修行。”
“原來如此。”雲凡微微點頭,“那麼你們可曾遇到惠能大師了嗎?”
惠仁輕歎一聲,麵露豫色,隨後搖了搖頭。
雲凡道:“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既然是天相宗的高徒,想來也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事,至於你們何時相見,正如大師所說,一切自有定數,隨緣吧!”
“多謝施主。”
雲凡起身向遠處玄門看了一眼,笑道:“天色不早,我也該告辭了。”二牛與師兄起身相送,雲凡相卻留步,便踏步向玄門所居之處走去。
而在一處風帳之中,趙天宇站在飛鴻上人身前,躬身道:“師叔,今日五行奇門遁既然已破,卻為何沒有那絕世珍寶的異象?”
飛鴻上人雙眉緊鎖,亦是在思索今日之事,片刻之後,還是微微搖了搖頭,“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陣法既破,即便異寶不能現世,也必然會有些征兆可尋,似這般稀裏糊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會不會,本身就沒有這所謂的異寶,幾個月以來,都是我們根據那道光芒而進行的的猜測?”
飛鴻上人微一沉吟,而後搖頭說道:“不會,異寶應天時而生,應天時而現,絕不會無端生此異象,所謂異寶是必然存在,不妨等等看吧!”
“若是我沒有猜錯,異寶降世,便是在這兩天之內。”飛鴻上人負手而立,目光卻是穿過風帳望向了沙漠深處。
那裏,夜深露重,冷風呼嘯,似有細沙飛起,複又在遠處重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