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冥冥中深情呼喚;是誰,心碎中被淚水打濕了臉。
祝前輩見狀,一張略微蒼老的臉上首次動了真怒,隻見他一掌將身前二人擊退,喝道:“師兄。”一句話說完,便將這五人盡數丟給了師兄,自己縱身向戴文德撲了過去。
梁山伯前輩與他師兄弟百餘年,早已心意相通,聽祝前輩話音剛落,卻見他雙掌齊出,仰天長嘯,一聲大喝,“縛!”
雲氣不再翻滾,狂風也停止呼嘯。天地有元氣,化為無形索,將那五人緊緊縛住,雙臂緊貼於身側,腳掌更是像粘在地上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楊逸以手撫胸,驚歎道:“這就是控製天地元氣的力量麼?”
祝前輩閃身擋在戴天明身前,寒聲道:“要殺了他,不妨先將老夫誅了吧。”
麵對暴怒的祝英台,戴天明依然麵無表情,隻是冷冷道:“我雖不知你和這少年有何關係,但是你浮生苑要想插手此事,可也得掂量掂量。天下修真之人敬你重你不過是看在玄虛子前輩的麵子上,你師兄弟二人這些年將浮生苑經營的烏煙瘴氣,可曾想過令師看到如此局麵作何感想?”
祝前輩再也忍耐不住,黑白須眉早已倒豎,見他忽地捏住食中二指,戴文德身後驟然一緊,天地元氣化作無形針光,向其後背急刺而來。
戴文德身子未動,看也未看便在身後展開一層護罩,將那無數氣針擋了下來。然而便在此時,祝英台泛著淡藍色火焰的右手已然劈到麵門,雖是火焰,卻是陰冷如冰,雖看似縹緲無形,卻有雷霆之威,戴文德不敢大意,隻一瞬便從這間隙之間閃了出去。
此時,梁前輩已經完全將戴家五老製服,不費吹灰之力。看著祝英台有恃無恐,平靜如常而有些蒼老的臉,戴文德心中驚歎:“這老頭子看似瘋瘋癲癲,想不到除了醫術,在修行一道上竟然也走的如此之遠。”
戴文德有意在他二人麵前露一手,不能讓戴家丟了臉麵,也好不讓場上小輩以及戴家人小瞧了自己。隻見他麵色一沉,雙臂突然暴漲,隱隱有氣浪如刀鋒一般破體而出,驟然間,白芒蓬然縱橫,氣旋飛舞,在其身前形成一道強勁無比的劍光,吞吐如九天神蟒,迎風向祝英台前輩斬了過去。
祝前輩傲然而立,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在那白芒劍光離他不過兩丈之時,忽聽他一聲爆喝,雙手淡藍色光芒陡然化作一道四丈餘高的光牆,隨即被他推了出去,一白一藍,就像矛與盾,在二人身前轟然相撞。
兩人不由同時身子一震,向後倒退兩步方才止住,滿臉驚愕的望著對方。光芒散去,二人雖然未能傷的對方絲毫,但是以他們為中心,十丈之外,那戴家樓閣卻是被這氣浪摧枯拉朽一般夷為平地。
看著眼前之景,除了昏厥在地的雲凡,所有人都驚呆了。那楊逸除了驚異,心中更是激動興奮,想不到在這裏還能見到如此玄妙的鬥法。
戴文德瞳孔微縮,心道:“看來今日要想將那小子殺了還當真有些麻煩,不過,以他如今的模樣,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殺他也能像捏死一個螞蟻一般容易。”說著,戴文德突然意味深長的向早已被眼前大戰驚醒的戴天明看了一眼。
風吹過,掠起他的頂上長發,戴天明點了點頭,登時如夢初醒,信手捏個劍訣,藍鯨“嗡”的一聲輕響,輕輕落入他的手中,然後向雲凡一步一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