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劍心一聽,不由臉上一紅,“這如何使得?”
雲凡臉色一變,“你不肯麼?”
劍心見他劍眉朗目,如此近距離觀望自己,一顆心砰砰直跳,雙頰紅暈如霞,過了好一陣,才低聲叫道:“哥哥。”
這一聲嬌柔悅耳,雲凡怦然心動,自己跟著白長風道法沒有學幾成,這他的“厚顏無恥”倒是頗有心得。想到這裏,雲凡不禁感慨萬千,“不知師傅那日脫險沒有,現在又在哪裏,我師徒二人何時才能相聚呢?”
劍心見他臉上頗有憂色,不知他在想些什麼,於是問道:“哥哥,你在想什麼?”
雲凡這才回過神來,笑道:“哦,我沒事!”
便在這時,忽聽門外一個洋洋盈耳的聲音道:“雲公子,我可以進來麼?”
雲凡聽此聲音,自然知道來者何人,忙道:“大小姐請進!”
隻見林瑞兒盈步邁了進來,此時她身穿紫色緞袍,清麗出塵,更增幾分姿色。雲凡笑著迎了上去,劍心則是側立一旁。
“大小姐!”雲凡拱手道。
林瑞兒咯咯一笑,“雲公子客氣了,若是不嫌棄,就叫我瑞兒吧。”
雲凡微微一笑,他雖然對此少女心生好感,但考慮到自己出身低微,又與林瑞兒相識不過一天,直呼其名確是不大妥當,忙道:“不敢,不知林小姐來此,為了何事?”
林瑞兒道:“哦,家父在正廳設宴,為公子接風洗塵,特命瑞兒前來請公子。”
雲凡不由心中一熱,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專門為他設宴,一時間倒有些感動,忙道:“莊主客氣了!”話雖如此,然而雲凡心中對美食向來不可抗拒,尤其在這一年裏,終日以潭魚為食,不過是自己生火草草烤食,哪裏有世間這般美味。
隻是,雲凡不知道,這場宴席名義為他接風洗塵,實則是林震山別有用心,可惜雲凡年紀尚輕,不知世間險惡。之前,杜明雖然恩將仇報,偷襲重創白長風固然可惡,但最終死於自己掌下,便也漸漸淡卻了此事。嘿嘿,天下之大,雲凡,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啊!
宴席之上,林震山將雲凡安在自己身邊,與雲凡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仿佛是相交多年的摯友。可憐雲凡初出茅廬,不知人心險惡,劍心更是不通世事的小丫頭,眼中除了雲凡,再也容不得其他事。便是在林震山連拉帶騙之下,雲凡便答應在林府多住幾日,他哪裏知道,在林震山命人送他回房之時,臉上露出一絲奸笑。
餘下幾日,林震山對雲凡更是視作上賓,不僅好生款待於他,甚至每天都要親自看望雲凡,更是命自己掌上明珠林瑞兒日日伴其左右。那林瑞兒聰慧過人,如何不知父親心中所想,是以天天陪伴雲凡在城中遊玩,隻是礙於劍心在旁,她也始終對雲凡以禮相待,否則,隻怕連美人計也要用上了。
不覺間,雲凡在林府已經過了半月有餘,雖然他每日都堅持按照白長風所傳之法修行,然而收效甚微,丹田之內始終不得凝氣,更莫說修煉其他高深道法了。然而,自己這般停滯不前,何日才能為父親報仇雪恨呢?一想到這裏,雲凡心中便一陣陣刺痛。
這一日,林瑞兒一早便拉著劍心去買女兒家用的胭脂水粉的東西,雲凡不便同去,於是一個人在後園遊蕩。正走間,雲凡忽然見幾人抬著一個麵色慘白,已然成為一具屍體的下人匆匆走了過去。雲凡心中詫異,看這幾人臉色,似乎城中出了大事。雲凡雖然道行低微,但俠義之心卻絲毫不亞於旁人,於是也跟了上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等他匆匆趕到,隻見那幾人已經簡略的向林震山報告了情況,林震山眉宇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林震山向這幾名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下去,那幾人躬身一揖便退了下去。
雲凡走到林震山身前,道:“林老爺,我看那幾位大哥神色匆匆,不知城中發生了什麼事?”
林震山看了雲凡一眼,忽然歎了一聲,“哎,雲州城這幾日出了一些怪事,連日來,不時有百姓死於非命,奇怪的是,死亡之人,身體精血被吸的幹幹淨淨,不知道是何方妖孽作為!”
聽到這裏,雲凡突然身子一震,難道在這城中還有和自己一樣,擁有這詭異力量的人麼?隻是此人吸噬無辜百姓,實在可惡至極。林震山見他神色有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雲公子!”
“啊,林老爺!”雲凡這才回過神來。“我沒事!“
林震山輕輕搖了搖頭,“現在弄的是城中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也不敢出門了。”說完,林震山又看了雲凡一眼,“對了,這幾日,你和劍心姑娘待在府中不要外出了!”
雲凡心中暗自猜想,迷迷糊糊應了一聲,看著林震山沉著臉緩緩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