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雲凡之死(2 / 2)

此刻,白長風一來體內有“誅心咒”之故,無法發揮全力,後背又受了杜明雙掌,久戰於己不利;二來雲凡被杜明挾持,魔域中人向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是以想速戰速決。

隻見他衣衫蓬勃,真氣鼓鼓,斷水劍的催生之下,威力更是有增無減,每一劍揮出,都猶如雷火焚身之痛。“黑白郎君”雖然道行不低,但在白長風的真氣之下,竟然不能接近他身體三尺之內。

然而,他二人又怎麼知道,此時白長風威勢雖盛,但體內卻如翻江倒海,每一下都牽動筋脈,劇痛不已。然而,白長風心中篤定,片刻之間若不將“黑白郎君”擊敗,雲凡恐有性命之憂,當下“斷水劍”大開大合,劍氣縱橫,隱隱有破山裂地之威。

“黑白郎君”一時雖然無法接近,卻也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纏住白長風,不容他有半點機會逃脫。然而,白長風赤火真氣飛旋如刀,即便是稍稍蹭到“黑白郎君”身體,也如烈火炙烤一般疼痛。

而此時,忽見“黑白郎君”飄然後撤,相視一眼,兩根哭喪棒驀地伸出,相擊數下,隨即見二人驀地將哭喪棒插入地下,口中頌咒。隻見自哭喪棒上緩緩散出幾縷黑氣,在空中逐步幻化成一張長三尺寬兩尺的詭異血幡。而此同時,陰風大作,在白長風周圍地麵寸寸龜裂,在這裂縫之中,突然衝出無數血骷髏,張牙舞爪,毫不恐怖。

“哼!”白長風冷哼一聲,“無恥之輩,你這‘骷髏血幡’殘害了多少無辜之人,又吸納了多少往生陰靈?”

原來,這“骷髏血幡”乃是鬼道術數之中最為陰毒的道法,不僅要以活人鮮血祭幡,還有憑借幽冥之中的孤魂陰靈做引,以此發揮“骷髏血幡”的最大威力。此刻看來,“骷髏血幡”上令人恐怖的殷紅之色,不知“黑白郎君”造了多少冤孽。

然而,“黑白郎君”並不答話,隻是默默念動咒語,血幡招搖,血骷髏登時鬼哭狼嚎似的向白長風衝了過去。

白長風怒極,斷水劍豪光大盛,赤火真氣噴薄而出,紅光怒放,赤火衝天,真氣所到,血骷髏登時燃起騰騰黑煙,焦臭刺鼻。然而,這血骷髏似是無窮無盡,陰風呼嘯,慘叫連連。

反觀“黑白郎君”則是在一旁冷笑不已,其實他二人心中清楚,白長風固然道法精深,但他先有“誅心咒”未曾驅除,後為杜明奮力一擊,此刻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隻需要將其真氣消耗殆盡,倒時候是殺是剮豈非容易的多。

然而,白長風百年前便已揚名天下,其中道行又豈是他兩個魔域走狗所能知曉。隻見白長風縱聲長嘯,斷水劍倏然被其吸納入體,赤火真氣猛然間暴漲數倍。白長風昂首而立,衣衫鼓舞,須眉飄揚,陡然間,隻見白長風人劍合一,化作一道赤紅光芒,在骷髏前劃出一道三丈之高的斬波,如怒潮般向“黑白郎君”衝了過去。

那“黑白郎君”麵色一變,要退已然不及,隻得祭起哭喪棒,擋在身前。下一刻,這道赤紅斬波轟然撞上“骷髏血幡”,“黑白郎君”哇的一聲,身子如風中殘葉,重重摔在地上,而那“骷髏血幡”失去了他二人催動,終於一隱再隱,消於無形。

沒有了“骷髏血幡”,這眾多血骷髏頓時化作道道黑氣,重新歸於地下,隻是空氣中仍是臭不可聞,令人作嘔。

再看白長風昂然而立,現出身形,隻不過臉色卻是比之前更加蒼白了許多。隻聽他冷冷道:“哼,螢火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今日,我暫且饒你二人狗命,回去告訴魔君,若是要白長風的命,盡管來取,倘若他要敢動那孩子一根汗毛,白長風定當讓魔域上下為之陪葬,哼!”說完,腳下微動,禦風而去。

白長風循著杜明挾持雲凡可能所行之地,細細觀察,許久也不見蹤影。而此刻他體內更是五髒六腑如翻江倒海,額上已然生出大汗。剛才,他不顧“誅心咒”的反噬,以赤火真氣強行施展人劍合一,雖然將“黑白郎君”重創,但他此時體內真法已不足兩成,倘若魔域再有高手到來,隻怕他當真要命喪此地了。

在這雲州後山之中,白長風每走一步,體內便劇痛不已,想不到他縱橫天下百餘年,今日竟也落得如此田地。便在此時,白長風倚靠在一棵巨樹之旁,環視四周,突然發現在不遠之處,一個斷崖邊上,看他衣著,倒像是杜明。

白長風緩緩靠近,蹲下身來,果然見此人乃是背後偷襲於他的杜明,隻是看他麵如枯槁,雙目圓睜,竟是被吸盡全身精氣而死。白長風自然猜到是定是雲凡體內那股怪異力量覺醒所致,但此刻為何不見他的蹤影。

白長風起身尋了片刻,忽然發現杜明手中死死攥著一角衣衫,而這衣衫他認得乃是自雲凡身上所取。循著杜明小臂所指,白長風不由一驚,莫非雲凡墜落這斷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