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頭看向那大夫,伸手去扶了他一把笑道,“不是起死回生,他原本就沒死,隻是氣息太過微弱,尋常人探不到而已。老人家,您受驚了,今晚風雪已大,等天亮了,您再回去吧。”
“神仙,活神仙啊!”老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瀲灩走過去塞給他一點碎銀,“不管怎麼說,勞煩你這種天氣來,又受了這麼大驚嚇,這算點出診費。不過,今天的事,你回去以後……”
“我知道,我知道!小的一定守口如瓶,半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他閉緊嘴巴,一臉認真的說。
點點頭,瀲灩看向藍若,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想來也耗了不少念力,多少有些疲累的。
掏出一方帕子抬起手,想了想,又遞到他的手中,“辛苦了。”
“分內之事!”他淺笑,接過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他還有多久才會醒?”看著依然在沉睡般的李沐,燕子卿走過來問道。
“大概要到明天早上吧,他流血太多,身體很虛弱,要好好休養一下。”擦完汗,藍若拿著那方帕子猶豫了一下,塞入袖中。
燕子卿的眸光一閃,點點頭道,“再看看楚涼如何了。”
走過去簡單查看了一下,他道,“輕傷,不太礙事,我幫他包紮一下,三五日就好。”
“有勞!”楚涼看了他一眼,眸子垂下來落在他腳尖的地麵上。
他卻不在意的笑了笑,“太客氣了!”
簡單包紮完畢以後,大家才算鬆了口氣,燕子卿道,“如今我們元氣大傷,好在李沐和楚涼沒事,但是如果硬拚起來,也沒好處。萬幸在藍若來了,而且……”
眸光一掃,看向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我竟不知,皇宮內的禦醫藏了如此人才!無量派的高手,何以屈身在皇宮做一個小小的禦醫?”
瀲灩一驚,她不知無量派是什麼來頭,但是燕子卿這種分明是質問的口氣,藍若身上藏了什麼秘密嗎?
“寧王勿疑。”他笑得很鎮定,絲毫沒有驚慌的樣子,“首先,藍若並非什麼無量派的高手,隻不過有幸得到前輩指點,學了點皮毛工夫。再者,無量一派也是以救人扶傷為己任,做禦醫,並不衝突。藍若隻想安穩的領俸祿,盡本分,至於其他,想不到也不去想。”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燕子卿將信將疑的看著他,“是嗎?”
微微頷首,藍若眸色自然,唇角有一彎淺淺的弧度,笑意盈盈。
燕子卿這種懷疑的態度讓瀲灩有些不舒服,畢竟藍若的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們大家,若是有什麼居心,何必多此一舉。
“好了,大敵當前,我們要做的不是起內訌互相懷疑,而是想想怎麼應付明天!”她開口提醒他們。
屋子裏瞬間沉默下來,確實!當務之急是明天的一戰,至少從目前的情況分析,他們並沒有必勝的把握,燕子卿一句明日再戰不過是緩兵之計,可是緩完了呢?
“寧王可有什麼對策?”藍若看向燕子卿,輕聲問道。
他搖了搖頭,“現在的情勢很明朗,我們這邊除了我與你,其他多少都有傷,而對方,雖然火靈使和金靈使都受了傷,但是相對我方而言,那傷簡直微不足道,明日一戰,恐凶多吉少!”
頓了頓,他狀似深思的看向藍若,“除非……除非你能以一敵二,木、水靈使都交予你,那或許還有勝算的把握!”
藍若還沒開口,瀲灩就驚呼起來,“怎麼可能!我們和四靈使交過兩次手了,你也說過,他們並非等閑之輩,我們之中任何一人,以一敵一都是相當凶險的,怎麼可能讓藍若一人以一敵二!”
“別急,我隻是說,如果……”燕子卿似笑非笑的睨著藍若,眼神中帶著探究的成分。
“寧王太抬舉藍某,藍若一介小小醫者,若有如此能耐,也去做個武官,何必在禦醫院行走。藍若那點皮毛工夫,唬唬人還行,真刀實槍,隻怕會誤了王爺的大事。”他也並沒有驚恐,隻當笑話調侃,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絕對不行。
燕子卿歎了口氣,“如此說來,明日隻能還是把巨蜥爪交給他們,隻不過,怕是他們拿了東西,也不會放過我們。”
“怕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齊禦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停止打坐從凳子上跳下來,“隻不過,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走到燕子卿的麵前,他問,“王爺,我與李沐在路上已經聽聞先皇駕崩新皇登基,這彩雲石等寶物,本就是奉密令尋得,我們此行也是回京都交給皇上,為何皇上要多此一舉追殺我等再掠奪寶物?”
他這樣一問,瀲灩覺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就算寧王與太子一直在明爭暗鬥,要暗殺也隻是殺寧王一人,為什麼要連他們一起殺?還有,東西本就是要交付京都的,為什麼不幹脆等他們自己送回去以後再殺了他們,這不更省事,何必要多此一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