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淡淡的往窗外掃了一眼,好像看到的不是暴風雪,而是很美的風景,“不妨的。”
手一揚,琴已經背在了身後,他斜睨了金靈使一眼,“走。”
金靈使看了眼掌心依然跳動著火焰,一臉警惕的瀲灩,唇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跟著水靈使出去了。
木靈使扶著火靈使坐在一旁,冷眼看著這邊,瀲灩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才稍稍鬆了口氣,走過去將巨蜥爪放到了燕子卿的手中,“你如此在乎這‘寶物’,就好好保管著它。”
“你不是已經決定要交給他們了?”示意了下木靈使的方向,燕子卿有點不悅。她完全的擅作主張,如果水靈使二人真的將大夫找了回來,難道還真的就交給他們?
“給不給,在你。我隻為救人!”重重的壓在他的掌心,她沒想那麼多。她不知道那所謂的寶物到底有多貴重,她隻知道人命大過天,尤其是同伴的命。
眼神微斂,他握緊手裏的包袱,默然不語。
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即便關緊了窗戶,也能感覺到不時有凜冽的風灌進來,即便是在屋子裏,也覺得天真的很冷。
房間裏的人都裹緊衣衫,楚涼起身去攏了團火在屋子中央,由始至終,木靈使都隻是冷冷的看著,沒有開口。
“喏……”瀲灩起身丟給他們一件袍子,走過去幫楚涼弄炭火。
木靈使剛要推拒,就聽到她說,“就算你有骨氣,你身上那個有傷的,不見得撐得住。”
他默然了一下,不再說什麼,隻是把袍子往火靈使的肩上多披了披。
其實火靈使的狀況也好不了多少,臉色明顯很蒼白,氣息粗重了許多,聽到她的話,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別指望我會謝謝你!”
“客氣了,你謝謝我也不會多長二兩肉!”瀲灩麵部表情的撥弄著炭火,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火靈使被噎了下,有點氣結,索性不再開口,閉上眼睛休憩。
“這麼大的雪,他們會不會凍死在外麵?”屋子裏逐漸上升的溫度讓齊禦刑也恢複的很快,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有些擔憂的望著外麵。
瀲灩卻道,“不會的!他們會回來的!”
木靈使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睛看向她,自己都不免替水和金擔心,她對他們這麼有信心?
“你怎麼知道?”齊禦刑問出了他的心聲。
“憑他篤定的眼神,更何況,這裏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會回來的!”起身,走到李沐的身旁,她比較擔憂的是,他還能撐多久?
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爭取,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屋子裏的人也開始有了情緒的騷-動。
較為急躁的是齊禦刑,而本來在養傷的火靈使,也時不時睜開眼睛看向外麵,唇瓣動了幾次,隻是沒問出口。
就在每個人的情緒即將到達一個瀕臨點的時候,門外終於有了些許動靜。
那也不能算是門了,殘破不堪的入口處,突然灌進來一陣猛風,而樓下有了點不同尋常的聲響。這一點,瀲灩早有些奇怪了。
他們這麼大的動靜,整個客棧就好像死了一般,沒有其他的人出現過,甚至連一點別的聲音都沒有,老板和小二也不曾現過身,客棧裏的人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似乎除了他們,就沒有別的人了。
這時,有了一點動靜,都顯得那麼的突兀。
凜冽迎麵撲來,就連屋內的炭火都似乎頃刻間滅了,驟低的溫度讓每個人的精神都抖擻了一下,沒緩過神來,水金二使就已經再次出現在門前。
幾乎是下意識的,燕子卿握緊了手裏的包袱。
他們二人一身的雪花,在屋內較高的溫度下,居然沒有化,片片晶瑩的布滿外袍,看上去如同雪人一樣。
水靈使麵不紅氣不喘,除了整個人更加冷上幾分,好像並沒什麼不同,他淺淺的笑著,站在瀲灩的麵前,目光淡然的看著她,“東西呢?”
“大夫呢?”她同樣伸出手,微笑著問。
“啪!”一個物體被從他身後丟了出來,瀲灩一驚,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了一把,才發現扶住的是個大活人。
那大夫年約五十多歲,顯然被嚇得不清,渾身都如糠篩,嘴裏喃喃的念著,“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大夫,沒人要取你性命,隻是求您救人一命!”瀲灩安撫著他的情緒,然後指向床上的李沐,“我朋友受了傷,勞煩您看下情況如何。您若治好了他,我們定重重酬謝!”
聽到她的話,大夫發抖的身體才逐漸平靜下來,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沉吟了一下,“可是,老朽並沒有帶藥箱來,這……”
“人,我已經帶來了,東西呢?”水靈使無視他們的對話,隻關心他要的東西。
“沒治好人,你休想拿到東西。”瀲灩一心救人,問那老頭,“大夫,沒有藥箱等下我們去取,您先看看人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