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的不屑之色,轉身欲往綢緞莊裏走去。
華如玉袖中的手緊了緊,卻終究沒有抬起。她和方才的丫環不同,那丫環氣焰囂張,可以隨便打罵,畢竟隻是個下人,可鄭茵茵畢竟是吏部侍郎的女兒,與她同樣身為太子側妃。而且,人家是正出嫡女,自己隻是偏房庶出,自己嘴上說的痛快,心裏卻明白,到底是不一樣的。
眼看她就要走進去了,瀲灩瞳孔收縮,袖中拇指扣中指輕輕一彈,正在邁過門檻的鄭茵茵腳下突然打了個趔趄,整個人顫了顫。
可卻沒有預料之中的倒地,她往前撲的時候,雙手往後做撐起的動作,全身往前一跳,如蜻蜓點水一般輕靈的躍過,穩穩落地。
怔了怔,瀲灩沒想到她居然可以避過,收斂心神,更加專注。
她對華如玉怎麼羞辱,或許自己都還可以當做沒聽見,但是牽扯到了父親,甚至整個華府,她就不能置若罔聞。
吏部侍郎又如何,羞辱華府的人,必要十倍償還!
鄭茵茵裙裾落定,她轉身望向華瀲灩,挑釁一笑,似在等待她的還擊。
有趣!
沒想到這鄭茵茵看上去似嬌弱寵壞的大小姐,可身手還真不錯。
眯了眯眼,她剛要往前跨一步,衣袖卻被扯住了。
側頭看了看被扯住的衣袖,目光緩緩上移,對上燕子卿攔阻的眼神。
揚了揚眉,她無聲質疑。
燕子卿則低聲道,“不必與她置氣,以你現在的功力,未必是她的對手。”,顯然,他對鄭茵茵的功底還是有些了解的。
瀲灩卻盈盈一笑,以同樣低的聲音回答他道,“不怕,不是有你呢嗎?”
說完,也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應,便徑直朝鄭茵茵走了過去。
衣袖從手中抽離,他微怔的看著她驕傲挺直的背影,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你方才,說什麼?”她一臉平靜的問道,看不出絲毫喜怒。
鄭茵茵笑看著她,提高聲音道,“你想聽哪句?姐妹共事一夫?”
側臉輕嗤,對她來說,這種話根本不具備任何殺傷力。當真以為她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那個太子妃之位嗎?
“你似乎,對琴師很有成見?”看似雲淡風輕的閑聊,她已經暗暗開始運集念力。
“怎麼會!”鄭茵茵掩唇輕笑,“華府是琴師世家,世代為我們排遣了多少無聊的日子,還有些花拳繡腿的樣子工夫供人取樂,貢獻可是不少呢!”
她言辭譏諷,很明顯不把華府放在眼裏。
說著,上下打量了瀲灩一眼,連忙拍拍自己的唇道,“瞧我,忘了琴師世家也是有例外的,難免也會出一個廢物無能之輩,不但給家族蒙羞,連給人消遣取樂的這點本事都沒有了。真是作孽啊作……”
話音未落,一股淩厲的風勢已經朝她襲來。
鄭茵茵未料到她出手如此之快,不發一言已經開打。她吃了一驚,連忙抬手招架,卻是稍稍遲了一步,腕臂上劃開了一道兩寸左右的口子,未見血,隻是衣衫已經破了。
她的臉立時沉了下來,不再是方才譏誚含笑的模樣。
隻見她眸光陰晦,右手隨意垂下,寬大的袖筒突然就直了,原本空落落的右手竟似多了把劍,隱隱泛著粉紅色的光芒。
她低喝一聲,人已經衝了過來,不過眨眼間,人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