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二人相攜去繼續修習,剛走到疏影媚,卻發現今天已經有人在了,而且排場還不小。
一個身著鵝黃色裙衫的女子走在前麵,身旁有人扇著扇子,打著遮陽傘,伺候的殷勤周到,而那女子丹鳳眼斜上挑,唇瓣薄且色淡,即便抿著唇,也是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譏諷感。
隻第一眼,華瀲灩便覺得這女子不大好相處,便拉著妍兒道,“今兒有人了,我們還是先走吧,改天再來。”
“嗯。”她點點頭,兩人剛要轉身,卻聽得那邊道,“什麼人在那邊?”
怔了怔,她們都沒有回頭,思忖著是走是留。
隻聽那邊又有女子嬌俏的聲音道,“喂,說你們呢!見到我家小姐,還不來請安,躲什麼呀?”
嗬,好是囂張!
這裏是朗風園,來這裏的都是王公貴族或者達官貴人,誰也不是外麵的尋常百姓家,居然擺這麼大的譜。她倒動了心思想瞧瞧,到底是誰家的小姐這麼有膽色!
轉身迎上前去,她微微一笑,“不知這位小姐是?”
“連我家小姐都不識得!我家小姐乃是吏部侍郎鄭大人之女,皇上欽定的太子側妃!”那丫環一臉得意,好像被封的是她一般。
華瀲灩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隻盯著麵前這個一語不發的女子。
她一直沒有開口,任由她身邊的丫環張牙舞爪,一雙張揚的眸子也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原來是鄭小姐。”她施了一個平禮,也算是禮數周到了。
吏部侍郎說起來和華文淵這個太子太傅也算是平起平坐,都是正三品。所以她行平禮也算是禮數周到了。
而一旁的妍兒則屈膝行禮道,“見過鄭小姐。”
她本是想走的,奈何華瀲灩已經迎過來了,她再走也不合適,隻能硬著頭皮過來。當聽說是將來的太子側妃鄭茵茵時,更加懊悔不已不該過來。
妍兒本就是個不善打交道的女子,遇到這種事躲都來不及,怎麼會撞上來。
“你是誰?”終於,鄭茵茵開口了,她的眼睛一直看著瀲灩,連分神掃一眼妍兒的工夫都沒有。
她說話的時候嘴巴似動未動,眼角眉梢都似乎都未動過,平靜的好像一碗水,看不出一絲漣漪波瀾。
華瀲灩微微一笑道,“我父親是太子太傅華文淵。”
聽到這個名字,方才還囂張的那丫環怔了怔,臉色有點訕訕。
可鄭茵茵卻神色未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道,“華瀲灩?”
聰明!心裏讚道,不過也同樣隻是點頭,並未有任何情緒泄露。
“久仰!”淡淡的吐出這兩個字,鄭茵茵的話音裏意味深長。
“我與鄭小姐並無深交,更是深處閨閣,何來久仰之說。”瀲灩微笑著說道,一麵打量著她。
鄭茵茵是那種典型的家長會喜歡的女孩子。外表端莊大方,雖然生著一雙張揚桀驁的眼睛,可那神情,那舉止都是最大方得體的,怎麼看都是可以主持家事的賢內助,夠聰慧也能壓得住下人。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麵,可華大小姐的盛名,茵茵倒是聽過不少了。”她笑得最是標準,唇角上揚笑不露齒。
“哦?”瀲灩也微笑著,兩個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熟稔的敘著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