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藍禦醫。”華文淵再三言謝,然後著人送藍若出門。
華承業一聲不吭,生怕再招來痛斥。
不過,該來的躲不掉,華文淵坐到書桌後,掃了他一眼喝道,“孽障,還不過來!”
他縮了縮脖子,看了自己的娘一眼,趙姨娘則努努嘴,也不敢多說什麼。
“方才,你滾到哪裏去了?”他沒好氣的問道,雖說肇事的是齊禦刑,可如果不是他留一個外人獨自在琴房,又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亂子。
別人的孩子不好教訓,自己的兒子還不能管教麼!
“我……”華承業囁嚅著不敢說實話,反正現在這情形,說不說實話隻怕都沒什麼好果子吃,他撲通一聲跪下來,哀求道,“爹,孩兒知錯了,孩兒以後再不敢疏忽了,爹就饒了孩兒這次吧!”
華文淵冷冷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見父親不開口,華承業開始重重的磕頭,一下一下撞在地板上,咚咚作響,額頭已經有些紅腫了。
“爹,孩兒知錯了!”他拚命的磕頭,華瀲灩隻瞧著,麵色漠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趙姨娘瞧著心疼,忍不住上前抱住華承業,抬頭淚水已經掉落下來,“老爺,承業已經知錯了,你就饒了他這次吧。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時大意,他也不知道會這樣的,齊家少爺來過多少回了,怎麼就這次出這種事,誰知道是不是有人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能都怪到我們承業的身上。老爺你也太偏心了!”
說話間,句句暗指華瀲灩,她唇角勾起一絲冷笑,“姨娘這話,是說瀲灩自找苦吃,無端的在自己家裏挑起事端,好讓別人來一掌打死我,是嗎?”
“夠了!”華文淵一拍桌子,火氣大的很,手指向趙姨娘,控製不住的發抖,“你就護著他,護著這個逆子!瀲灩險些喪命,難不成是她尋釁滋事?你倒來說說,這個孽障是為了什麼把一個外人獨自留在琴房?!你讓他自己說!”
華承業眼見趙姨娘也要受到牽累,連忙爬過去道,“爹,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別生娘的氣!”
看父親無動於衷,眼睛一轉,咬了咬牙,去扯華瀲灩的裙角,“長姐,是承業不對,是承業害長姐險些受傷,還請長姐饒恕承業的無心之失!”
瀲灩任他扯著一動不動,眼睫微垂,斂去眼中的光芒。
華承業心中明白,此時此刻隻有華瀲灩鬆口,父親才會饒了他,便放下平時所有的驕傲和不甘,死死纏著她。
“罷了。這一次確實也不能完全怪你,更何況,華府就你這麼一個男丁,若是重責於你,父親也是會心痛的。好在我也是有驚無險,此番,爹爹便饒了他吧。”她歎口氣,慢慢說道。
畢竟華承業不是什麼彌天大錯,即便父親心中有氣,也不至於多麼重責,小懲大誡讓他對自己低頭,已經差不多了,若是再不依不饒,倒隻會讓父親覺得自己太過驕縱,反而從有理變得沒理了。
既然她已經鬆口,華文淵便緩了語氣道,“既然你長姐為你求情,便饒了你這次。此番也算是給你個教訓,以後交友謹慎些,這麼大的人了,做事怎麼還那麼糊塗,若不是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指不定還會有什麼大亂子。即便你要走開,也應留個下人伺候著,怎麼能獨自留個外人在府裏。後堂女眷眾多,也不怕人笑話!”
“爹教誨的是,孩兒記下了!”他連忙轉向再磕頭,一副痛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