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還是幹脆進宮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心裏琢磨著這麼著急召她進宮,無非是跟太子的事有關。
隻是,婚約不是都已經解除了嗎?還能有什麼事?
百思不得其解,出了學堂的門,果然見一頂紅瓔珞的轎子停在門口,邁步上轎,腦中一片混亂。
轎子一路走的穩而快,她心裏想著事,不知不覺就到了宮門口。因為本就是宮裏的轎子,隻在門口頓了頓,給守門的侍衛看了宮牌,便直接抬進去了。
期間,華瀲灩掀開轎簾往外偷偷看了一眼,隻看見紅色的宮牆青色的地磚,宮裏的路,看起來都那麼相似。
等轎子停下來的時候,她等了片刻,卻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連先前那個王公公的聲音都沒有了。
有點狐疑的掀開轎簾,往外看去不禁嚇了一跳,外麵一個人都沒了。
不但抬轎子的人都不見了,那個王公公也不知去向,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影,滿目望去,靜悄悄的地方,一絲聲音都沒有。
最不可思議的是,這裏根本不是皇後的景陽宮!
是什麼地方,她也不清楚,看上去倒是更像個花園。兩旁都是草木,剛剛好一人高左右,她從轎子裏鑽出來,竟剛好被這些草木淹沒,從外麵看去,絕對看不到人影的。
皺了皺眉,她按捺下心底那一絲慌亂,心中對自己默念,好歹這裏是皇宮,進宮門的時候她倒是看了一下的,既然是皇宮,應該就不會太亂來,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冒了皇後的名義召她進宮。
心裏隱隱有一個猜測,可是卻不敢確定。想了想,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有有心人把她弄到了這裏,斷然不止為了嚇嚇她這麼簡單。於是往前走了兩步。
往前沒走兩步便看到右手邊有個岔道口,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延伸而入。路窄,但並不長,在路的盡頭處隱約有水塘,而那水塘前站了一人,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想了想,繼續前行,在距離他五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
她低頭回憶,那背影竟似曾相識,心中的猜測似乎越來越明朗了。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禦花園!”那人低斥出聲,隻是卻不曾轉過身來,依舊背對著她。
沒有預料中驚惶的跪地求饒,華瀲灩低笑出聲,“太子殿下說笑了,若是要見臣女,何必如此大費周章,難道隻是為了給臣女安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
那人,正是太子——燕子墨。
太子麵色清冷,唇角有一絲冷笑,“你憑什麼說是本宮要見你,難不成是本宮把你請到禦花園來的?”
原來這裏就是禦花園,華瀲灩心中了然。也是,皇宮中除了禦花園,還有哪裏有這般繁茂的綠茂景致。
她不慌不忙的說,“能堂堂正正通過宮門守衛,敢冒大不違頂皇後名義的,除了高貴的太子殿下您,還有第二個人選嗎?”
太子沒有回答,而是直視著她,目光咄咄讓人不可逼視。
可華瀲灩並沒有懼怕或者躲閃,而是微笑著回望他,一點兒懼色都沒有。
他緩步上前,走到她身前停下來,微垂下頭,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你,不怕嗎?”
“你,不怕嗎?”他輕聲問,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根處,有一點癢,還有一點……熱熱的。
她不動聲色的退後一步,移出一個安全距離才抬頭看他道,“我,為什麼要怕?”
“擅闖禦花園可是大罪!”他笑的邪性,如同站在陷阱邊看著掉下去的獵物。
“可我不是擅闖。”她回答道。
“有誰知道?”他繼續逼問,誓不罷休的樣子。
華瀲灩忽而覺得好笑,眼前的他簡直如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咄咄逼人不依不饒,事實上,他難道不知這根本不算什麼圈套,最多隻是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到底是他把自己想的太聰明,還是把她看的太笨?
蹲下身,行了個大禮,她方道,“太子殿下,如果您真的很討厭臣女,想治罪臣女,就請思慮周全,計劃詳密,不要設一個如此拙劣的局。”
“首先,那個所謂的王公公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去的獸藝分院,向白烈先生打了招呼迎了我出來的,如此大張旗鼓,已經有多少人知曉我是被宮裏的人接走的。”她頓了頓,接著道,“其次,進宮的守衛是查看過腰牌的,也就是說,我從宮門進來也是被人看到過的,那麼,我進宮也是光明正大的,並不是偷偷摸摸的。”
“更何況,如此宮禁森嚴的地方,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隨便出入。至於擅闖禦花園,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了。既然皇後娘娘沒有召我進宮,那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此事一查,對我並沒有任何壞處啊!”她侃侃而談,條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