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眼前陳列的一具女死者屍體開始出現一些異常。露在外麵的手掌麵上有異動。血肉裏麵有東西在爬著。
肖郎看得清楚,抽出一根楊山木帶來的銀針,猛地刺到女死者的手麵上。銀針下麵繼續動了幾下後,便歸於平靜。
“我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寄生蟲會有這樣的能耐!”肖郎怒道,順手將銀針取出。
針的端頭帶出來一個修長的蟲子,大概有一寸多長,身子已經不能再繼續蠕*動。肖郎覺得有些似曾相識,記得剛剛重生的時候,寄居的這副軀體中了毒,從破開的手指排出的血液中,有相似的蟲子在蠕*動,不過個頭上卻沒有這麼大。
城中的中毒之災越來越嚴重,也越來越多的人來到肖家求助。作為一個大的家族,就是城中人的倚仗和權威,大難臨頭的時候,自然會本能地向強者求救。
憑借多年對草藥的接觸,楊山木雖然不能治好這樣的蟲毒,可是配上自己秘製的藥湯抑製一下還是可以的。一時間,城中到處都是熬製藥湯的大鍋。在這隆冬季節裏,爐鍋中的火苗雖然能給靠近它的人帶來體膚上的溫暖,可是失去親人帶來的悲涼難以被火苗掩蓋。
寄住在客棧的白極和薑成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些日子以來,在客棧中聽到的都是病情怎樣怎樣的嚴重,卻沒有聽到肖止棠拿出解藥拯救中毒人的事情。
白極來回在房間裏踱步,實在是想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猶豫投放毒藥也就罷了,畢竟是傷害無辜的城中人!可是拿出解藥救治他們也要這麼猶豫嗎?!”白極無奈地說道:“真是搞不明白肖止棠到底在幹什麼!這麼大的年紀了,可不要在這個時候犯糊塗啊!”
“少爺!要不要我們去肖止棠的府中看一看?!”薑成說道。
白極搖搖頭,這個時候他們是萬萬不能出去的。現在已經有消息在說,這毒是來自雪寒城。若是冒險外出被人認出來的話,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做了……
薑成也有些氣急敗壞,說道:“這老家夥!難不成對於他來說,救人比害人還要為難嗎?!”
災難已經在噬骨城中蔓延開,白極心中很明白,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慢慢等待肖止棠與肖泰的暗鬥。
他留給肖止棠的解藥量絕對不可能把所有中毒的人都救活。
到時候城中的人失去對肖泰的信任,擁護拿出解藥的肖止棠做上族主。有一部分人被救活,有一部分的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親人死去……
會有人意識到,肖止棠給他們帶來短暫的希望之後,緊接著是更大的失望!在這兩種心緒之間徘徊,注定讓人躁亂……
噬骨城有的地方近乎是哀鴻遍野,到處都是失去性命的人。他們甚至不知道因為誰而死,無聲無息中成了一件犧牲品。在這大陸上,這些人注定扮演了塵埃一樣的角色。
黑夜中,高樹上本來無形的暗影慢慢變成了身穿夜行衣的暗影。他們從月色中召喚出騎獸,然後迅疾地向著柯蘭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噬骨城中了毒災的事情傳到了杜昊那裏。報送消息的屬下在那些死人中隨意帶了一具屍體,由杜家的人研究。
得到的結果卻是杜昊不願意看到的,是雪寒城的毒——黑星辰!
“黑星辰……”杜昊輕念一聲,能有實力煉製出這樣的蟲毒的,隻有雪寒城的白家了。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我在藥師那裏聽說,這黑星辰……”杜淵心有餘悸。光是聽聞這毒的厲害,就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幸好這毒沒有侵入柯蘭城……
“淵兒,知道沐澤大陸上什麼是強者的標誌嗎?!”杜昊問道。
“當然是馭獸!每個人馴化的騎獸越多,就代表他的靈法實力越強!還有就是修煉靈法,若是能夠達到《馭獸真經》的九段功……”
杜昊抬手止住了他,笑著說道:“這隻是現在而已!在以前的沐澤大陸上,是以‘藥’為強!邪派研修毒來護衛自己,而正派研修解毒的藥來方位防衛!我們杜家在當時的噬骨城可是首屈一指的解藥大家,所以才能留有現在的輝煌……”
“父親的意思是……”杜淵覺得父親這一次有些不尋常,似是要走一步特殊的棋。
好景不長,楊山木秘製的藥物效果已經越來越微弱再也達不到抑製的作用。肖家族府門前,彙集越來越多的中毒者家屬,紛紛指責現在的肖家無能,根本不配稱為噬骨城第一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