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程百門和戴爾泰醒來之後,項子回不顧兩人狐疑的表情,帶二人走出妙音閣。
妙音閣外,守閣婆婆似笑非笑地看著項子回。項子回對其拱了拱手,告別。
之後,項子回頗詳細地給程百門及戴爾泰講了下開辟靈海的注意事項和經驗方法。最後,他又不負責任地遣散戴爾泰二人。
項子回沒有直接回他的院子,而是在學院角落散步。他在消化黃洛拂的話,其實當初在很長一段時間他對於聽曲受難一事心存怨恨。一是對教員,二是對妙音閣的那位女琴師。但後來隨著他能夠修行,且修為進度一日千裏,項子回心情自然順暢,那怨恨也就漸漸淡了,不再放在心上了。
不僅如此,他甚至把那個經曆當做一次寶貴的經曆,視為一次修行。所以他剛才的凶惡有三分真,七分假,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不會對那麼一位因做了一件尚未造成重大惡果的事而心生執念的人下殺手。
黃洛拂差點害了他,不過她恐怕為此心念數年都不曾暢達,這更是耽擱了她的修行。這麼一個人,決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甚至可謂是平善之人了。
何況她是這麼一位美人,項子回到底是不忍為難她的。加之,雖然項子回感應不到,但直覺告訴他,那位守閣婆婆一直在暗中窺視,估計項子回縱容發難也是難以得手的。
故,此事就這麼結束吧。他早已看輕了八年前的那場劫,為何又要把它翻出來,以之為借口來為難這麼一位有趣的妙音閣的黃洛拂師姐呢?!
就把它當做一場不可避免的苦難吧。
而人生中的所有苦難,渡過了的都可謂是一次修行。
項子回作為一名堅定地踏上了修行之路的修者,他這一生中注定會遇到無數磨難。他若再特別一些。假使他額頭上的金色回字有著什麼特殊的含義,假使他生而背負著某種上天賦予的責任,那麼,他所遇到的苦難就更加無法想象了。
一人靜思時,項子回常常生有一種莫名的悲傷。不知何所起,卻悲的寒,傷的痛,一如寒臥山的蒼冷。
項子回有種莫名的預感:他這一生注定艱難。
故項子回修行刻苦,他對力量有某種魔障似的執著追求,他修金煞決,走殺伐一道就是這個原因。
故,他堅毅、不屈。
他亦對感情之事極為抵觸。若他生而注定苦難,又何苦連累他人。
在老樹下站了良久,項子回才回過神來,走回他的小院。
離近院子,項子回見靈院火係內門弟子薑維站在他的院子前。
薑維是靈院火係內門第一弟子,靈徒八級修為。五個多月前的靈院比賽中,項子回以七級靈徒的修為與之對決,險勝一招,打敗了靈徒八級的薑維,獲得靈院第三的名次。
薑維見項子回來,迎了過來。
項子回驚訝道,“薑維師兄有事找我?”
薑維點頭應道,“確實有事。”
“那,請進屋一敘。”
二人一同入了項子回的院子。
屋內,項子回給薑維倒了杯清茶,坐下開口道,“不知薑師兄有何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