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過神來,阿九已用光繭將悲焰兒包裹了起來。
阿九發現悲焰兒竟有回光返照的跡象,皺了皺眉,磁性的聲音低沉響起:“別說話,你傷得太重。”悲焰兒隻覺安全感莫名襲來,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昏迷中卻兩手死死抱著男人的腰,臉貼著男人胸膛,再也不鬆開。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阿九魔力流動,運起破凡煉丹決,竟以天地為爐,將宇宙洪荒之力化為一個光繭,把自己和悲焰兒包裹了起來。
悲焰兒冰涼的身軀有了溫暖,到了後來感覺猶如沐浴在冬天的陽光中,暖融融的十分受用。光繭耀得她隻感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閉著眼睛迷迷糊糊想,我是死了麼?可手中抱著的男人腰、臉貼著的男人胸膛卻那麼真實,那麼的安全,仿佛天塌下來也有他頂著。她怕這是幻覺,始終不敢睜眼,生怕一睜眼發現已跌落黃泉。她心裏胡天胡地的亂想,卻發覺慢慢有了一些真元,經脈也在慢慢修複。
她最終狠狠心小心翼翼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從男人胸膛上抬起頭來。
啊,劍眉星目,嘴角微翹,真的是阿九!
他的眉毛可真濃啊,又濃又長,顯得英氣蓬勃;他的眼睛雖然閉著,可雙眼皮卻是那麼深,為什麼他此刻不睜開眼睛呢,他睜開眼睛可真好看,就如一汪清泉,讓人不由自主想靠近。咦,他的胡須長了點出來呢。
她伸手去摸他濃眉,阿九陡然睜開雙目,沉聲道:“放鬆心神,勿留隱疾。”不停在光繭裏打出各種手決,溝通天地之力為悲焰兒療傷,渾然不顧繭外人影幢幢。
忽然,她想到剛剛被齊玉炸得龜裂的皮膚,心裏慘叫道:“啊——啊,我的臉!”她趕緊把臉緊緊貼在阿九胸膛,生怕他看見自己最狼狽的模樣,更是不停運轉不多的煉力,想緊急修複花容月貌。
此時赤焰門門主、悲焰兒的父親悲燕霞已趕到現場,抬手就禁錮了金沙學府一幹人等,交由虞伯牙帶來的二百重騎圍困在地。又使出大法力,為赤炎學院所有人治好了傷勢。
不過那種金丹破碎、魂魄歸天的,他也沒辦法。畢竟他隻是一個即將飛升成仙的頂層修煉者,並非掌握六道輪回的特種神仙。
此刻,悲燕霞背著雙手靜靜觀看著光繭。他長須鬢整,是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美男子。他左邊是虞伯牙和火鴉院長,右邊是屈宏城主,背後站著悲清風和冷峻青年等人。
大家都沒說話,隻是看著朦朦朧朧的光繭裏的兩個人,靜等結果。悲燕霞來的時候,也曾想打破光繭,可他試了下,竟發現光繭密度很大,滑溜異常,暗勁上去,光繭一滑竟脫離了法力控製,溜走了。就好像濕滑的手掌握著異常光滑堅硬的雞蛋,一用力,雞蛋沒有破碎,卻從握緊的掌中溜了出去。悲燕霞試了一試,也就沒有再試,一來自己女兒在裏麵,二來自己這麼大一門派之主被人發現竟然奈何不了一個光繭,說出去惹人笑話。
忽然,齊玉尖聲大叫:“你們看,這兩個無恥的狗男女,竟然脫光了衣服在光繭裏麵當眾解毒!”眾人凝目細看,光繭裏麵朦朦朧朧,能見兩個人影貼在一起翻滾,至於是不是齊玉說的“解毒”,卻並不知道。像是,又像不是。說像,是因為翻滾的人影若穿有衣服,應該有衣服飄逸的影子才對;說不是,主要是這姿勢有些不對,更像是在不停的打出法決緩慢梳理經絡,而不是行春暖花開之事。
冷峻青年,衝過去一捏,把齊玉下巴捏脫了臼,免得他聒噪。他可以隔空法力打過去,不過齊玉等人已被禁錮,他若用法力,隻怕三百六十顆流星一掃過去,金沙學府被禁錮在地上的這片人,就要死出一條彗星軌道來。
悲燕霞側頭問屈宏真人:“屈宏兄,這次混沌秘境開啟,可否為真?”眼睛卻時不時瞟向光繭。屈宏正色道:“自然是真。”悲燕霞“哦”了一聲。:“秘境什麼時候開啟?”沒有不愛兒女的父母,悲燕霞飛升在即,所以急著想讓女兒完婚。這虞家天王府來頭不小,女兒一旦嫁過去,也就一生無憂了。可眼前,女兒和人不清不楚的在光繭裏,也不知這虞伯牙會不會在乎。所以他想趕緊岔開話題,把大家注意力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