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看我這樣,也歎氣道:“人早晚都要死,死得舒服一點就好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癌細胞擴散到其他地方會讓人異常疼痛,而且一直都會痛苦至死。
我沉著地說:“她不想化療了,昨天打電話說剩下的時間想好好的玩玩,可是看她痛苦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
“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搞點粉,讓她舒服一點。要不用安眠藥?”這些不著邊際的舒服方式,確實讓我心裏舒服一些。我心裏想著隻要她不痛苦,做什麼都行!
趙瑤瑤發來一條微信,上麵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個處方,她說這個藥方很好,是一位老中醫開的,治好了很多癌症病人。我訝異她怎麼會知道?她說她不止知道這些,還知道我失業的事情,如果我願意,她可以安排我上班!
這不用說,都是小馬這個大嘴巴說出去的!我踢了小馬一腳,這貨正在喝湯,灑了他一嘴都是,“我草,你不吃還不讓別人吃啊?”
“跟我玩無間道啊?說,你瑤姐怎麼知道我的事兒的?”
小馬這貨臉皮厚的給我做了個鬼臉,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然後低頭戰鬥他麵前的食物。
我問她,錢森對她好不好?她發了個微笑過來,沒有很好也沒有很壞!這讓我心裏有些酸酸的,錢森那麼威脅我不要和趙瑤瑤在一起,我以為他應該很愛她,娶過去應該疼愛有加才是。怎麼聽她的口氣,反而過得不是那麼開心呢!我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道了謝,我就和小馬按照瑤瑤發過來的配方抓中藥去了。這種時候,寧可信其有,任何一絲希望我都不能放過。
抓了藥,我和小馬就直奔醫院了,醫院裏人很多,走廊上隨處可見死氣沉沉的病人。喜兒正在打吊水,看到我來,喜兒很開心的笑了,我給她介紹小馬!她說她認識。
我很奇怪他倆怎麼會認識,喜兒神秘兮兮的說:“你忘啦?我和趙瑤瑤“陷害”過你,那時候我就認識小馬了!”
想起我和喜兒在包房的那一次,我有些訥訥的,至今都不知道她是聽了趙瑤瑤的話,還是本來就想那麼做。我故意轉開話題:“今天你臉色看起來好多了!”
喜兒說:“對啊!整天在這種毫無生機的環境下吃不好睡不好,昨天和你出去走了一趟,睡得好多了。”
我又開始有些自責了,虧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在她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整天在水立方裏過著紙醉金迷的日子。
見我們來,她父母對我們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我說:“叔叔阿姨,你們先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帶喜兒出去玩玩兒!”
她父母倒是也通明,知道喜兒時日不多,也希望她在最後的時光裏活得輕鬆點。打完吊水,穿著粉色工服的護士來幫喜兒拔針,她笑著跟喜兒說:“今天又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