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對啊,為什麼?
為什麼啊?
想到這,他桀桀地笑了起來,一口咬在自己左臂上,瞬間雙眼變得猩紅無比,抱著左手大口啃了起來:“左青城你還不知道吧,是我啊!是我啊!我是徐楚啊!你殺了我的徒弟,滅了我的枯門,你犯的罪你還記得嗎?”
把左手啃得隻剩下大臂,似乎有些滿意,舔了舔嘴唇,將目光看向了那還沒有進屋的林宇軒和抱著燕藏鋒走出來的軒轅楠潔:“嘿嘿!老子來報仇.......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左無名不知何時燃起火的左手掐住了脖子,透過火光是一張殺意十足的臉,一瞬間火就燒遍了他全身,這種不知是何處引來的神火似乎碰見有邪氣的東西就會燃燒。
這一次,他真動怒了。
徐楚尖叫著:“天階!你居然踩上了天階,我要殺了你!”話剛落,徐楚身上的邪氣再度暴漲,左無名看見這,直接把他丟了出去,下一個瞬間,他爆炸了.......
對,沒錯,他爆炸了!掉落一地還在燃燒的碎塊,霸道至極的神火竟然將這外道燒得靈魂都不剩。
染上了神火還拚命催動邪氣,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呢?
目睹了一切的小佛陀也不打算“討說法”了,慢慢一鞠躬,隻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轉身離去。
看著一個個前來討說法的都先後離開,左無名皺起的眉頭總算是放了下來,左腳慢慢收了回來,左腳踩過的地方,一個晶瑩剔透的台階緩緩消失。
軒轅楠潔滿臉帶淚地看著左無名,懷裏抱著一個血人手足無措:“師父,你快救救師兄吧!”
輕輕接過燕藏鋒,左無名的眉頭擰成了一團。
傷勢又重了許多!
這當真是拖不得!
左無名當即撥通了藥門的丹鼎大師孔興葉的電話。
“給你一個報恩的機會,半小時內,來城外見我。”
左無名掛掉了那個他數月沒用過的電話,緩緩踱步到一旁的石墩子上坐下,從懷裏摸出了那個似乎喝了幾十年都還有酒的小酒瓶。
軒轅楠潔抱著昏迷的燕藏鋒慢慢走到左無名麵前,也不說話,隻是紅著眼睛。
“他會沒事的。”
“可他現在有事。”
“他等會就會沒事了。”
“等會隻會事態更嚴重。”
左無名灌了一口酒,皺眉道:“你就不能盼你師兄點好麼?”
“師父,你不救他。”
是陳述句。
左無名沒有否認:“我修殺伐道太久了,不適合救人,會出意外的,至於你?”左無名抬頭看著星星,“你本來就不適合救人,學什麼救世劍。”
“所以師父你現在就什麼都不做?看著師兄一點一點流血然後等那個狗屁藥門的人來麼?”說著一把奪過左無名手中的酒瓶。
看著徒弟的歇斯底裏,左無名皺了皺眉:“丫頭你冷靜點。”
軒轅楠潔愈發得瘋狂起來:“你叫我冷靜?我怎麼冷靜?師娘一天到晚都讓我看那沒用的黃帝內經,要是直接教我救世劍我現在不就能救師兄了?”
一旁的林雨軒聽了,臉色有些蒼白,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看見眼前的這個瘋狂的人似乎還要說出別的什麼話,左無名當即一耳光扇了過去。
空曠的前院瞬間變的寂靜無聲。
左無名一臉平靜地從那人手裏拿回了小酒瓶揣進懷裏:“有什麼衝我來,別怪你師娘。”
看那人還處在呆滯狀態,左無名又接過了重傷昏迷的燕藏鋒平放在小石桌上,不緊不慢道:“他手裏的冰靈草是穩定傷勢最好的藥,我們現在無論做什麼都是多餘的,除非是有真正能醫治之人,不然就隻是白費,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
看著軒轅楠潔一臉不信,左無名嗬嗬一笑:“你不信你試試看,你師兄會不會死在你手裏?”
此話一出,這個徒弟就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坐到孔興葉到來。
直到那個白胡子的老人說了句“沒事了”,她都沒敢再動一下。
燕藏鋒的命是救回來了,可是因為受傷太嚴重,終生都不再可能到達八階的水平。
當燕藏鋒知道了這件事後性格也漸漸變了,變得不再那般稚嫩,而他也重新拾起了被他丟棄多年的救世劍。
每當師妹問起修煉的事他都是笑臉相迎,那強迫的表情看得軒轅楠潔十分難受。
終於在多年後的某一天,軒轅楠潔突破了六階大圓滿正式踏入七階。
那一天的晚上,燕藏鋒悄悄向師父左無名道別。
“師父,如今師妹也已經到達七階了,想來藏鋒對她也沒什麼幫助了,所以藏鋒想一個人南下。”
看著眼前這個暗傷從不曾痊愈的徒弟,左無名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