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塗山正容殺上那道門的斬魔台時,看到的淒涼場景另他自己都心寒,一個毫無生機的女人被綁在石柱上,腳底下被道童堆滿了柴火,看樣子是準備焚屍。塗山正容當場一掌將那斬魔台的台麵拍地粉碎,搶過塗山青青的屍體後一路殺下了山。
當他把塗山青青的屍體送到塗山正禮的麵前的時候,他的心情是複雜的:“這是你的妻子,好好看看。”
塗山正禮似乎有些瘋狂,看著他的親弟弟低吼道:“現在他是你的了,你滿意了?你開心了?”塗山正禮似乎對自己的弟弟有一種畸形的偏見。
塗山正容當即一巴掌甩在他大哥的臉上,神情冰冷到了一個可怖的程度:“她是我嫂子,就一輩子是我嫂子,我不像你,塗山正禮,為了自己妖王的名譽可以連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不要,你捫心自問你是當真打不過那些牛鼻子狗屁道士?你怕的是你出頭了之後被正道群起而攻,你踏馬就是怕死,你就是個廢物!孬種!”
塗山正禮被罵得低下了頭,而塗山正容也收了收語氣,末了,淡淡一句,“你還真像一條穿著衣服的畜生。”
那一夜塗山正禮沒有繼續跪在宗廟祠堂前,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個仆人在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族長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插滿了自己的兵器,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夜是怎麼過的。
那一年,修煉僅八十年的塗山良失去了雙親,跟著叔叔修煉的他老實的並沒有問自己的爹娘去了哪裏,而塗山正容也知道,當時自己和大哥對峙的時候這個侄子就在一旁看,二人都沒有再提起過關於他們的事,隻是靜靜地修煉。
後來,塗山正容帶來了一個小女孩和他一起修煉。小女孩也是妖怪,不知道是因為化形不成功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小女孩的額頭上有兩個約莫三寸長的鹿角格外顯眼,但是有些時候塗山良又能看見小女孩屁股後麵的白色的毛絨絨的大尾巴,也因此他根本猜不出來這個小女孩的原形到底是什麼。
他隻知道,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女孩他看著很順眼,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很愜意,這也為他枯燥的修煉生活平添了許多色彩,和她在一起,塗山良也漸漸地開朗了起來,好似走出了那悲傷的地獄。
然而他所知道的隻是,小女孩也是塗山正容的徒弟,除此之外對這個神奇的小女孩他是一無所知,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沒有問起過,兩人一起修煉了很多年,直到後來有一個漂亮女人來到了塗山境內,想把小女孩接走,當那個小女孩走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如何影藏頭上的角和毛絨絨的尾巴。
當聽說小女孩要走的時候,塗山良的內心仿佛空了一大塊,一種從沒有過的情緒注滿了他的胸膛,就像當年雙親相繼離開自己時的那般難受,他很想讓小女孩留下,但是開口到了嘴邊的話也全都變了。
他有些局促不安,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小女孩咯咯一笑:“我也是狐狸哦!”
聽到這個答案當時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他並沒有問小女孩頭上的鹿角是怎麼回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小女孩要回答的時候為什麼會令自己提心吊膽,他同樣也不知道小女孩給出答案的為什麼會讓他覺得很開心,也許是因為年幼的自己找到了同類吧,也許是並不懂愛的自己情竇初開吧。
生怕是會失去什麼,塗山良趕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走的時候回頭一笑:“我叫塗山樂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