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好笑的事情,張良笑著睜開眼睛:“那我還真該謝謝他了?”可是當他看到那張暗自神傷的臉,他的心裏仿佛有某根弦斷掉了,有那麼一瞬間悲傷的情緒窒息地令他喘不過氣。

突然之間腦海裏有一個潛意識告訴他,自己不能傷害這個女人,哪怕是她要殺了他,他也不能有絲毫的怨言和反抗。張良驚了,被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嚇地不輕,很快又冷靜下來,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自己的靈魂深處有什麼被掏空,似乎有一個漏風的空洞在怒號著。

妲己仍在打量著張良,喃喃道:“真的是沒發現,真是像極了他年輕的樣子。”在張良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妲己用瞳孔悄悄地遞出一個印訣,深深地印在了張良的腦海深處,在打上烙印的那一刻,妲己她看見了那男子瞳孔裏掙紮的那隻狐狸,七尾。

妲己暗暗地稱讚一句,還真是隻天賦異稟的小狐狸呢!

自從看見了妲己那個黯然神傷的表情之後,張良心中的風暴就沒有停止過,似乎是被撕扯地再也受不了了,沙啞著嗓子開口:“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妲己微微一笑:“你到底是不是他?”

張良有些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誰。”

妲己終於還是沉默了,自己的定論是不是下的有點早了?眼前之人和自己記憶中的薑子牙形似隻有七八分,但是神似卻有九分,也許是因為自己寂寞太久了?也許真的是自己認錯了?

再開口時妲己的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能不能帶我看看七星燈?”

聽到這個說法張良一頭霧水,但是很快他就想起了學生會地下室的那七盞燈,雖然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並不多,隻是他不願再去多想,剛剛隻是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如此的費神,他不敢想象之後還會發生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隻能硬著頭皮將這個未來要被邀請加入學生會七星的“皇甫嘟嘟”帶進那地下室。

昏暗的地下室,雖然地下室正中央有七盞油燈,但是亮著的卻隻是寥寥。妲己手臂輕揮,那七盞油燈都相繼亮了起來,仿佛是在迎接什麼的到來,火苗都紛紛拜倒,一個人形虛影緩緩出現在油燈的上方,那個和張良有著七八分形似的人影並沒有說話,如木人一般杵在那。

那女子表情燦若蓮花,笑了:“是你的燈呢!不假。”

七星燈上散發出的煞氣讓張良有些不好過,整個臉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妲己並沒有理會他的感受,隻是淡淡向前一步,僅一步氣息瞬間變化,那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那個刑場上,那個薑子牙曾經親手肢解她的刑場。

她這才苦笑一聲:“我差點忘了你不在這。”輕輕一抬手,指尖綻放出耀眼的華光刺向那中間的主燈,一擊沒有得逞,那主燈上的火光已是搖搖欲墜,但是很快又迸發出一股強大的煞氣,將地下室中的兩人籠罩其內,那黑色的似有若無的氣機不斷地侵蝕著二人。

張良忍著胸口的難受問道:“你到底是誰?”

妲己沒有回頭,語氣裏也聽不出喜怒:“上一世那些被我殺掉的老家夥們習慣叫我九尾妖尊。”

深深的看了那燈上的人影一眼,輕輕地吐出一句:“抱歉,我得活下去才能再見到你。不是麼?”說罷反手打滅了主燈,隻嗤地一聲,地下室裏的油燈盡數熄滅,此時妲己的臉色才難看了起來,“釘頭七箭還是厲害的啊。”說完一臉疲憊地倒在了身後張良的懷裏沒有了知覺。

以張良七階的實力僅僅隻是能夠觀察到那釘頭七箭的氣機,但是要抵抗這股頗具侵略的氣機他可撐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張良光是抵抗著這氣機就已經是很難受了,加上皇甫嘟嘟一倒下來,他隻感覺嗓子裏有一股腥味,終於還是壓不住氣血翻騰,一口血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