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玲瓏嗤笑一聲,“笑話,我們小姐什麼時候送你藥材,說瞎話也先編好,你搶的明明是四小姐下個月月例中的燕窩”。
“燕窩?”無雙從凡兒手中奪過東西,打開仔細一看,那白白的絲條可不就是天策府內宅常用的燕窩。
霎時,她明白了!
四小姐果然沒按好心!她也許不敢毒害主子,可是陷害兩個丫頭又算得了什麼,隻要她們沒了,主子就算熬過來,還不是任由她們欺淩。
“七小姐的丫頭就是不一般,搶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
“就是,不要臉”。
“打死了也活該”。
院內,原本就看不起七小姐的護院們,看這情況,儼然覺得自己高大了幾分,握著長棍的手更加有勁,恨不得立刻打殺無雙和凡兒。
聽到這裏,急脾氣的凡兒哪裏能忍,撈起廊下的木勺,怒視來人,“好啊,看誰打死誰!”
身邊吵翻天,蘇雲裳卻目光含毒,始終鎖住屋內,小七的親母怎麼說也是天策上將,臨死,對她這個幺女怎麼也該留點值錢的東西,等解決了這兩個丫頭,值錢的東西還不隨她挑!
想到這,心裏美滋滋,下巴一抬,對左右道,“搶本小姐的東西,證據確鑿,你們放心的打,就算打死了……老夫人那裏有本小姐交代”。
打死?
臥床靜靜聽著外麵一切的蘇年,冷冷嗤笑,果然最毒婦人心,隻是不知誰更毒……
有了四小姐蘇雲裳的話,七八個粗漢子作勢就要衝上來拿人。
無雙白著臉,回頭看一眼躺在床上的主子,夫人和二爺戰死在邊關歌城,走得急,臨終前也沒交代身後之事,天策府二房隻留了三位小姐和自小收留的她們,大小姐聰慧文靜,也不用做奴才的費神,三小姐自十五歲便去了曆陽城曆練,也有自己的天地,隻有自己的主子心性太善良,總是被人欺辱。
無雙想到夫人當初收留她們照顧主子,定不會想看到主子落到整日被人欺淩過著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讓小姐這樣的苟且度日,她愧對夫人,今日無論如何哪怕拚了這條命也不能讓四小姐有機會欺負主子!
“凡兒!打!”無雙豁出去,怒叫一聲。
話音剛落,凡兒亟不可待像個發怒的野貓撲出去,與來人糾纏在一起,院子裏打的乒乓響,所幸也沒什麼東西被砸的,凡兒打的無所顧忌,直到動靜停下來。
七八個身強力壯的護院盡數倒地。
蘇雲裳和玲瓏連連後退,大翰國雖然不束縛女性,但習武的還是少,一個人能輕輕鬆鬆打倒七八個護院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她們怎麼也沒想到蘇年身邊居然藏著這樣厲害的人物,難怪每次想整死蘇年時,總被蘇年逃了!
眼睛睜的大大,蘇雲裳想到到手的白花花銀子可能就此打水漂,心下發狠。
“無雙!凡兒!好你們兩個賤丫頭,今日是本小姐下令打你們,你們竟敢還手,是不是要我告到老夫人那裏,加你們一個犯上之罪?還是要讓老夫人治你們小姐包藏禍心之罪”,說著,蘇雲裳小心翼翼觀察兩人,見她們麵色逐漸凝重,心下落定,嘴上卻假意奉勸,“你們可要知曉,你們小姐還有瑞王這個未婚夫,本來就沒消停過,若是縱容奴才打人違抗主子的命令一事再傳出去,你們小姐在京都的名聲可是一臭到底,不說瑞王這樣的人中龍鳳,隻怕就是大街上的賣貨郎也不會要她蘇年這樣的一個賤女人”。
無雙和凡兒同時頓住,雖然知曉瑞王不甚歡喜主子,但是主子卻心心念念愛慕著瑞王,若是讓瑞王退了主子,那比要了主子的命還狠。
她們堅持到現在的原因,也正是為了讓主子順利嫁入瑞王府,受到瑞王的庇佑,從此不再受人欺淩。
四小姐這招殺心,太狠!
無雙和凡兒慢慢放下了雙手。
蘇雲裳得逞笑,對地上哀痛的護院大叫,“快起來,我可是主子,她們兩個隻是個奴才,以下犯上量她們也不敢,你們抓住她們,本小姐重重有賞”。
原本打算就此裝死不起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護院們,聽到重賞,皆一改衰態,虎視眈眈又向無雙和凡兒壓過去。
而無雙和凡兒更是泄了一身勁,等待束手就擒。
就在護院們的手快要拿住她們時,隻聽身後傳來一聲戲謔的冷笑……
“嗬!主子?奴才?若是皇上呢?”
中氣十足的聲音!
無雙和凡兒幾乎同時回頭,果然見到主子一改病容,一襲白底碎花長裙,腰間緊束,梳著半發,兩鬢各別一支銀質白水晶花卉步搖,額間劉海幾束,耳下青絲飛揚,姣好麵容掛著淡淡的謔笑,手中搖著一條九色鞭,妖嬈的走過來。
恰到好處的絕美麵容,真真像個妖精。
“抱歉!換了身衣服,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