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宸今日的表情一直都很不錯:“那眾卿家還有事嗎?”
孔磊身後的一個官員猶豫了幾分,還是道:“臣有事起奏。”
“說。”東陵宸臉上的表情不變,可是心中卻在想,終於忍不住了嗎?
“昨日大火將張思遠大人的府邸燒成了一片灰燼,大火之後,張大人的屍首迄今都未曾找到。這,現在該如何是好?”
東陵宸的臉色一變:“這種事情還要來問朕嗎?”
所有人立刻身子一顫:“臣等不敢!”
“按照律例,因公事殉職的官員應該怎麼做,你們是不知道嗎?”
所有人立刻鬆了一口氣,孔磊低著頭對東陵宸道:“臣等下去一定寫好奏章,向朝廷奏明實情。”
“嗯,這就行了,還有事嗎?”東陵宸明顯的開始不耐煩了。
這,自然是沒有什麼事情可言了。
東陵宸進入房間,發現雲望舒正站在他們房間裏臨時搬來的一張書桌前,似乎是在看桌子上的什麼東西。
“他們得到想要的答案了?”雲望舒見東陵宸朝著自己走過來,便抬起頭道。
東陵宸笑著眨眨眼:“流光剛剛不是都聽到了嗎?”
雲望舒一笑,繼續低頭看著這張桌子。
“這桌子上麵有什麼稀奇的,流光看的這麼認真。”東陵宸走到雲望舒身後,把頭放在雲望舒的肩膀上,看著雲望舒所注視的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似乎有著淺淺的劃痕,但是由於桌子的顏色很淺,因而這個劃痕幾乎看不清。
“這是什麼?”東陵宸也看不清這個劃痕,實在是太淺了,淺的幾乎和沒有一樣。
雲望舒摸了摸這個劃痕,道:“這是,線索。”
“難不成,這就是流光感知到的那一部分?”東陵宸對於雲望舒的第六感一直都覺得很神奇。
明明是說不上來的事情,怎麼它就都是真的呢?
雲望舒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挪到一邊,拿起桌子上的筆,將筆完全潤濕在墨汁裏。
東陵宸知道雲望舒要做什麼了。
“流光,等一下。有人過來了!”
雲望舒放下筆,迅速回到床上,而東陵宸也飛快的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複位。
“陛下,公子,奴婢等進來了。”
話音剛落,那兩個懂醫理的侍女就帶著一隊端著午膳的侍從進來了。
那兩個侍女對著東陵宸行了一禮,繼而直接便起身,吩咐那些侍從把菜擺好。
“你們兩個,過來。”雲望舒躺在床上,一臉的冷意。
兩個侍女明顯十分的不情願,但還是走到雲望舒床前三步遠的地方。
“行了,走吧。”雲望舒看了她們一眼,然後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十分不願意見到她們的閉上了眼。
兩個侍女莫名的火大,這是在耍他們嗎?
不過他們也知道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不能得罪,便對東陵宸行了一禮,帶著侍從們離開了。
“流光給她們下的是什麼藥?”
剛剛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侍女故意忽視雲望舒的時候,東陵宸就準備直接廢了她們的眼睛。
可是這一次雲望舒先出手了。
雲望舒睜開眼睛,吐出兩個字:“紅顏。”
紅顏易老,這個藥會隨著人情緒的變化而加速麵容的衰老。
這兩個侍女既然是醫女,那麼自然知道像雲望舒這種傷了肺部的病人是不能聞過重的氣味的。可是她們今日來身上卻都塗著脂粉,打扮的花枝招展。
是看上東陵宸,想攀高枝了吧?
既然她們這麼愛惜自己的容顏,雲望舒就送她們最適合的一劑藥。
雲望舒靠在身後的軟枕上,心裏想著,自己真的是好久都沒有這麼動過氣了。
“隻是紅顏?流光還是太心軟了,她們居然敢光明正大的無視流光,我覺得她們的眼睛不能留了。”東陵宸剛剛真的是想不及後果的廢了那兩個侍女的眼睛,可是雲望舒說話剛好在他動手之前。
“她們中了紅顏,勢必會在今日之內發現。那麼這件事孔磊也會知道,且看他到時候會怎麼做吧。”雲望舒微笑,唇角都是寒光。
東陵宸這才稍微的斂了自己心中的怒氣,之後要是孔磊不下手的話,他還是會親自把該辦的辦了的。
不好好聽話的棋子,有可能已經暴露了主人的棋子,孔磊會怎麼做呢?
雲望舒從床上坐起來,再次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挪開。
那兩個侍女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真正重要的事情,現在才要揭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