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落雪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這有什麼做不到了,你看她答應雲望舒不給別人說這幾日在忙什麼不就一直沒說嘛。
“十二月十三,流光就要回雲族了。”
“什麼?!”東落雪立刻驚叫著站起來:“流光,十二月十二是東曜繼位家主的日子,也是他的生辰,你十三走,是想讓海族困住他,還是想讓他拋下海族就走啊?”
雲望舒沒有說話,東落雪見狀,又試探的問了一句:“是今年的十二月十二吧?”
雲望舒的聲音有些低沉:“是。”
“流光!你可不能走啊!”東落雪眼圈都紅了。
雲望舒聽到東落雪的哭腔,連忙抬頭:“落雪,流光早晚都是要回去了,你都多大了為這點事還哭。”
東落雪一邊抹眼淚一邊道:“流光你不能走,你看我,我隻是臉上哭一哭,要是東曜的話,他在心裏肯定都哭死了。”
雲望舒無奈的遞上一條絲帕給東落雪:“落雪,流光提前告訴你,就是想讓你到時候攔著他一點。”
“怎麼攔,我不想攔!”東落雪現在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不想母親離家的孩子。
雲望舒隻好等東落雪哭完。
“你怎麼不勸我了?”東落雪的聲音還一抽一抽的。
雲望舒無奈的道:“流光勸你,有用嗎?早知道你幫不上流光,流光就不說了。”
“早知道你說的是這樣的事,我聽都不想聽!”東落雪剛剛的自信現在一點都不剩了。
雲望舒再遞給東落雪一條絲帕:“那好,你就當做從來沒有聽到過,流光也就不對你幫忙抱什麼希望了。”
雲望舒這麼一說,東落雪怎麼感覺心裏這麼不是滋味呢?
“流光,要我幫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回去!”
雲望舒坐回原位:“流光本來就要告訴你啊,可是你根本不給流光說的機會。”
東落雪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你說你說,我聽著呢。”
“因為流光是雲族的少主。”雲望舒言簡意賅。
“沒了?”東落雪瞪大了眼睛。
“你還想有什麼?”雲望舒覺得這個理由已經足以。
東落雪從絲帕擤了擤鼻涕:“流光啊,你可能還不清楚,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對於我,凡事你要多解釋,不然我不懂。”
“落雪啊,”雲望舒學著東落雪的語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少主對於雲族來說的意義。對於東曜,你都可以體會他的難處,可是對於流光你就不會了嗎?”
這的確是簡單易懂,解釋通徹。
“可是,可是流光我舍不得你!”東落雪眼圈又開始紅。
雲望舒立刻飛快的對外麵吩咐:“拿十條絲帕來!”
東落雪忍不住破涕為笑:“流光,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的讓人又恨又愛呢?”
“所有的相遇都是為了分別,所有的分別也都是為了更好的相遇。”雲望舒的眼中閃著智慧溫柔的光:“所以,我們一定還會更好的相見。”
“嗯!”東落雪使勁點頭:“流光,我幫你!”
十二月十二,這一日最開心的定是——東墨!
沒錯,他在今天終於可以卸下十幾年的重擔,一想到這個他的嘴角都快合不住了。
東陵宸今日也是一大早就起來忙,之前東墨大婚的時候,他覺得海族的儀式已經夠繁瑣了,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當初的認知還是太可笑。
夠繁瑣?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不過還好雲望舒今日也起的很早,而且一直在他的身邊陪著,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幫忙。
有個賢內助就是好啊!
雲望舒一直覺得東陵宸穿黑色是最適合的,因為他身體的氣質就像是黑暗的君王,黑色的光輝可以統治一切。
可是今日,雲望舒覺得,深藍色似乎更適合東陵宸。
深藍,染盡一切的藍色,包涵一切的藍色,猶如美麗的藍色大海,寬廣,包容著一切。
東陵宸今日沒有琯發,一會在祭台上,東墨要親自給他束起長發,帶上藍寶石的紫金冠。
這是海族幾十年才會有一次的莊嚴盛會。
雲望舒今日也算是盛裝,本來這種儀式三族的掌權人都會到場,可是拓跋青因為閉關未出,時間上來不及就沒來參加。
不過隻要雲望舒在,其他的東陵宸真的都無所謂。
大典開始的時間,是太陽正在東南方之時,海族的人們相信,海上之神就住在東南方,給予他們靈力和諸多的恩惠。
今日的陽光很好,既燦爛又奪目。
太陽,馬上就要移向東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