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望舒頭發鬆鬆的被一條白色絲絹紮起,臉上平淡無波,一身白色衣裙,仿若還是多年之前的那個流光公子。
“前來迎接流光,辛苦了。”雲望舒對雲望歌道。
雲望歌聽著雲望舒毫無波瀾的語氣,內心五味雜陳:“流光……餓不餓?今年或許是因為流光回來了的原因,草藥花朵都長得特別好,流光喜歡的鮮花酒做了不少,要不要配著糕點嚐一嚐。”
“好。”雲望舒看了一眼紅塵穀外的景色,果然要比印象中的更加繁盛一些。
雲望歌不由得大喜,便道:“東西都已經在流光的院子準備好,我們走吧。”
雲望舒點點頭,順著漢白玉的小路向前走去。
因為雲望舒的回答,雲望歌臉上的笑容有些收不住,快步緊隨著雲望舒走在她的身邊。
合歡花酒,上麵撒著一點醃製好的桂花,香味清冽可人。配著不是太甜的蓮蓉酥,欣賞著秋日的美景,簡直再好不過。
雲望舒落座之後,便示意周圍的人全部退下,對雲望歌道:“流光閉關的這段時間,雲族上下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雲望歌知道雲望舒會問這些,所以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他從袖中拿出一疊紙,遞給雲望舒道:“大小事情,都在這裏了。”
雲望舒接過紙,細細翻看。雲望歌則給雲望舒麵前的白瓷杯中倒酒。
酒香飄散而出的時候,雲望舒問道:“這是今年的新酒?”
“是。”雲望歌回答,他現在完全摸不清楚雲望舒的心情,因為雲望舒自出了紅塵穀之後就一直都沒有表情。
雲望舒翻了一頁紙,騰出一隻手拿起酒杯,稍微品了一口:“果然今年的合歡勝過往年。”
“流光喜歡就好。”雲望歌的臉上一直帶笑。
雲望舒一頁一頁的仔細翻看,也偶爾喝上一口酒,或者吃一塊糕點。
就是如此安逸的場景,雲望歌不明白自己為何總覺得心中空空的呢?
“四個多月已經過去,是時候了。”雲望舒放下看完的文件。
雲望歌拿著酒杯的手一頓:“流光是想要現在就把那件事情公之於眾嗎?”
“怎麼,不行嗎?”雲望舒看著雲望歌。
現在雲望歌知道為何他的心中空落落的了,因為雲望舒的眼中,沒有他。
強忍著心中的痛苦,雲望歌放下酒杯道:“流光若是覺得可以,那一定是到了可以做這件事的時候。要我做什麼,流光盡管吩咐。”
雲望舒看了一眼手下的那些文件,道:“將雲族所有人聚集起來,流光,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清楚這件事!”
“流光,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的清楚嗎?”縱使雲望歌十分的信任雲望舒,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麼嚴重的事,不會出現動亂嗎?
“都這麼久了,他們該想的,也都想了。該猜了,也都猜了。流光現在隻是把實情說出來,不行嗎?”
雲望舒這麼一說,雲望歌倒是有些理解雲望舒的用意。隻是,真的行得通嗎?
“去吧。”雲望舒繼續看著手中的文件,不再說話。
兩個時辰之後,雲族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半山腰最大的廣場上。
“參見少主!”
雲族人都愛白衣,且都貌美,因而在廣場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雲彩落在了山間。
雲望舒依舊還是出關時候的那身衣服,也依舊是一根白色的絲絹束發。即使是這樣,她站在廣場中央祭台的時候,所有人還是忍不住為她清冷的氣質所震撼。
“都起來吧。”雲望舒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且沒有絲毫的大小不同。
她的修為,又精進了。
“流光此次召集大家,所要說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之所以讓所有人都來聽那間事情的實情,就是想告訴大家,流光不會做出對雲族不利之事!流光也不會對大家有所隱瞞。所以,之後的事情,請大家先靜靜聽流光講,若是有什麼問題,流光講完之後再問。”
最後一句話,雲望舒用靈力加重了語氣。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腦海中一震,不過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就是了。
白色的身影齊齊低下頭道:“是!”
雲望舒輕呼出一口氣,開始講述,當年那件事情的實情,雲族這麼多年來一直對海族謙讓的實情。
的確,要猜想,要想象,已經四個多月了,所有能被想到的,能被猜到的,能被知道的,都應該已經在所有人的心中了。
現在對他們來說,事實才是最吸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