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一直服侍他們洗漱的宮女少了一個。
原因是,她染上了瘟疫。
這毒,要比雲望舒他們想的還要厲害的多。而且,也不留情麵的多。
雲望舒和東陵宸在吃早膳的時候,東墨出現了。
東墨一向幹淨整潔沒有一絲褶皺的衣服上,現在的衣擺全都是灰塵,而且右手的袖口上麵似乎還有血跡。
在東墨走到距離他們五步遠的時候,雲望舒放下筷子道:“停下!”
東墨被雲望舒凝重的語氣驚了一下,但還是停下來腳步:“怎麼了?”
雲望舒先拿出一瓶藥粉,撒開,然後道:“說明你袖口上麵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這是剛剛路過藥鋪,很多人在搶藥,我為了製止他們,就砍了一個在裏麵故意抬高藥價的人。”東墨說完,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直接燒掉。
雲望舒還是不放心,向東墨扔過去一個藥瓶,道:“撒在你身上,再過來。”
東墨也不扭捏,直接打開,撒在身上。
“給我一雙碗筷,早膳還沒吃呢。”東墨坐在了東陵宸的對麵,雲望舒的左手邊。
一邊的侍女給東墨放好碗筷,東墨立刻夾起一個小包子一口吃掉。
雲望舒也不再吃了,對著東墨道:“外麵的局勢亂到什麼地步了?今天早上我們的一個侍女都比傳染上了,你可別說謊。”
東陵宸也不吃了,兩人就看到東墨。
東墨咽下包子,道:“也沒想瞞著你們,現在島上的各個地方都有了這種病,而且沒有醫治的辦法,人感染上之後,身上會又癢又痛,止不住的想撓。現在隻能給病人全部用迷藥,讓他們睡著,不傷害自己。因為這種病的可怕,藥鋪已經被哄搶了。”
“隻是藥鋪?”雲望舒這問題中可是肯定的語氣。
東墨慘然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基本上現在所有和生活有關的店都被搶了,店裏麵的人不得不請高手前來防備。外麵,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東陵宸看了一眼已經燒成灰燼的東墨外袍,道:“看來你的出現,也不是很有用啊。”
東墨瞪了東陵宸一眼,道:“死小子,我可是你叔父!殺了一個人,多少算是有點用吧。主要現在是沒有醫治的辦法,也不知道是怎麼傳染出來的。”
說完上麵的話,東墨頓了一下,然後語氣放的恭肅:“還請雲族少主幫忙。”
雲望舒指了指東陵宸。
東墨不解:“他就是我們海族的人,義不容辭啊!”
“不是,”雲望舒笑道:“流光的意思是,因為他是海族的,流光也會義不容辭。”
“那就好,那就好。”東墨安下心,再吃了三個包子一碗粥,終於心滿意足。
怎麼說呢,還是民以食為天嘛~
海族的形勢,現在已經刻不容緩。
關於這次的“瘟疫”,雲望舒和東陵宸分析的結果是——海族內部的人所為。
但是原因不明,目的不明。
在海族裏麵有著這樣天賦的人,回事誰呢?
萬事還是要追究其根源,雲望舒讓東墨帶她去第一家發病的地方。
對於傳染病的屍體,一般情況最後一定是要燒毀的。但是為了研究這種病,東墨就讓人把屍體放在了原本的屋子裏,周圍撒上許多的藥粉。
在距離屋子還有三丈遠的時候,雲望舒就讓所有隨行的人都帶上麵罩和手套,口中含著丹藥。等待丹藥融化了一陣之後,雲望舒才示意所有人跟著她繼續走。
即使雲望舒他們準備的麵罩上麵有著草藥香,還是抵擋不住屍體的惡臭。不知是因為屍體散發出來的毒性還是臭味,這戶人家房子周圍的花草已經全部枯萎了。
看到這個現象,雲望舒更加謹慎,也示意周圍的人先不要亂動。
這戶人家家境也就是一般,裏麵的家具不多,一張桌子幾個凳子,然後擺著兩張木床,牆上掛著一些捕魚的工具。而他們一家三口的屍體就停在屋子地上的空處。
雲望舒揭開這三人臉上的白布,先對他們的中毒情況一一比較。
這三人的臉上都有著相同程度的潰爛,這毒藥居然沒有因為男女老幼青壯年而變化。是因為分量的不同嗎?
這個問題,雲望舒選擇先保留,她拿出一根銀針,在死者的額頭中心紮了一下,銀針迅速的變黑,然後竟然慢慢被腐蝕,最後全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