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他一起住的人呢?沒有人在嗎?又是誰發現的?”雲望舒語速飛快的接連問道。
這男子也沒有怎麼想,直接道:“和他一起住的是東文封,今天下午突然有點拉肚子,就去找大夫想開上幾服藥,回來就發現文遠死在了房間裏麵。”
東陵宸沉聲道:“房間還是原來的樣子吧?有人進去過嗎?”
“我帶您去看看吧,除了我們的人,暫時沒人進去。官府的人知道我們是海族的,不敢輕易幹涉。”
聽到最後一句,雲望舒抬了一下眼後,又繼續跟著那個男子走。
所有人住的房間都在二樓,而東文遠和東文封住的房間正好在二樓的最西角,除了他們倆之外,一般人都不會過去。
不過現在,房間裏麵外麵全部站滿了人,海族的人除了剛剛去找雲望舒和東陵宸的,全部都在,幾個身體尚可的拓跋族人也在。
雲望舒和東陵宸穿過拓跋族和海族的人,走到滿是血腥味的屋子裏麵。
東文遠的屍體就在他的床上,血液已經透過床單流了下來,雲望舒皺了皺眉,看來很可能不是一個傷口。
東望就站在距離屍體不遠的地方,一臉凝重。
“有什麼線索嗎?”東陵宸站在東望身後,沉聲道。
東望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過還是說話了:“會不會是海族那邊的示威?”
他的話剛剛說完,雲望舒劍一樣的目光就刺向了他。
東望感覺到心裏一陣發毛,不過臉上還是盡量平靜的問道:“雲族少主為何如此看我?難不成海族就沒有任何讓人懷疑的地方嗎?”
雲望舒沒有回東望的話,而是走上前,掃了一眼東文遠的屍體,回頭道:“誰是和他一個房間的?”
一個個子瘦高,眼睛紅紅的青年站了出來:“是我。”
“手伸出來。”雲望舒走到東文封正對麵。
東文封不知所以,但還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來。
雲望舒無語的把東文封的手反過來,然後捏住他的脈搏,把脈。
“沒吃藥,下午腸胃就沒事了對吧?”雲望舒收回手盯著東文封的眼睛問道。
東文封也不廢話,直接點頭。
雲望舒不再看東文封,而是垂下眼簾道:“你被下藥了,而是對方很小心,隻給你下了讓你覺得很嚴重,但是卻不怎麼嚴重的藥。”
東陵宸輕呼出一口氣,對所有人道:“現在每個人把自己下午的行程都說出來,有沒有人作證也要說出來。”
雲望舒先以身作則:“那就從流光開始,下午未時之前流光就和東曜一起去逛街,一直都沒有離開彼此直到剛剛回來。東曜可以為流光作證,滿大街的人也都可以。同樣,流光也可以為東曜作證。”
有了人第一個出來說話做個模板,剩下的人就好說了。
東陵宸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人群,對剩下的人道:“從前向後,從左向右,依次來說。”
站在前麵的都是海族的人,最左邊的正巧是前幾天晚上和東望一起密謀的人之一。
第一個人說話,其他人自然目光都在他的身上,這人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怎樣,頭上居然滑下了一滴汗水。
東陵宸目光不怒自威,厲聲道:“快說!”
這人被東陵宸的聲音震的渾身瑟縮了一下,才輕聲道:“下午的時候,我和揚飛兄一起出去吃了一頓飯,之後就一直在屋子裏麵下棋,揚飛兄可以給我作證,客棧裏麵的小二也可以。”
東揚飛就是那個事發之後第一個見東陵宸和雲望舒的人,他就站在剛剛說話人的右邊,下一個就是他說,所以立即應聲道:“揚浩兄說的沒錯,前麵大致就是這樣,後來我們之後聽到文封的呼救聲,才去了他們的房間,就發現文遠已經死了。”
雲望舒和東陵宸對視了一眼,他們這話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下棋的時候隻有他們兩人在,以他們的身手,避開客棧裏麵的其他人輕而易舉。
東陵宸狀似思考了一下,冷聲對其他人道:“有沒有人對他們說的話有疑問?或者說,看到過別的什麼動靜?”
一片寂靜之後,一個拓跋族的人從後麵道:“在下聽到過!”
雲望舒立刻顯現出一點急切,道:“流光記得你是拓跋說的監聽者,耳朵的靈敏程度要比一般的靈力修習者更加靈敏,是吧?”
這人往前了一點,行了一個下屬的禮,道:“多謝公主誇讚,華燦不敢當。”
雲望舒示意他起身,道:“好,華燦,快說你聽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