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琰一路抵達自家屋子前麵,所幸一路上沒有不怕死的流氓騷擾自己,可能是晚飯時間要到了,這些無業遊民也要找東西吃了。
雖然也遇到幾個晃悠的小流氓,看上去是想打劫一下生人,但是他們卻認出雲琰了,這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小時候是孩子王,長大了一點更是凶狠,打起架來完全不要命似的,藍色的眼睛最好認,是這附近一片小偷流氓等不願意招惹的少年。
再說他們也知道雲琰也是出身貧民區,根本就是一貧如洗,隻是有些奇怪今天他怎麼穿的這麼得體,以前不也是打扮的邋裏邋遢的嗎。
雲琰一眼瞪過去,那幾個小流氓就笑嘻嘻的讓開了道,還學著服務員一樣伸出手臂做出請的姿勢,十分諂媚。
闊別半年多,再次站在自家破舊的木門前,百感交集。
當被父親親手封印了道根之後,他真的想過這輩子的修煉之路就到此完結了,要像那些市民一樣,學一門手藝,找一份工作,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但是雲琰不願意!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不允許自己做一個平凡的人,在這個修煉大潮的時代,他難得的屬於可以修煉的少部分人,憑什麼要放棄修煉!
所以,帶著僅僅一階武體的廢體質他也去天下武學院選擇修武,雖然那個男人告訴自己,隻要在新星爭霸賽上獲得前三,就可以解除封印,讓他重新修道。
但是雲琰很清楚,那隻不過是他的推托之詞,怕自己被現實擊垮而給自己一份希望,但是當時不過一階武體的他怎麼可能在三個月後就開始的新星爭霸賽上獲得前三。
如果再等四年,到了下一屆,雲琰已經十八歲了,超過了新星爭霸賽規定的十七歲限製。
隻是令雲琰想不到的是,之後的他卻經曆成為傳承者的奇遇,獲得傳承石,掌控傳承之力,體質被改善,在乾坤體之上增加了淬體的天賦,再之後又成為了昊天塔主人。
一樁樁一件件,讓雲琰如同做了一場大夢,不僅沒有因為被封印道根斷絕修煉之路,反而走上了一條更為天才之路,潛力不可限量。
“既然回來了,就進來吧。”一個滄桑的中年人聲音從院子裏響起。
雲琰苦笑,忘了自己這位父親是一名大乘期的修道者,隻怕自己剛一進貧民區他就感應到了吧。
推門而入,破舊的木門發出吱呀的摩擦聲,雲琰回家了。
一顆一人環抱的粗大梧桐樹立在院子中間,新春季節,正是發新芽之時,一點點綠色點綴在高大的枝幹之上。
雲琰走了之後,雲母看上去並不會整理院子,連草也不除,任憑雜草瘋長,角落裏的節節草都長得一人高,各種昆蟲在裏麵飛來飛去。
梧桐樹下擺了一張木桌,兩張四腳椅子上做了一男一女。
男的便是雲琰父親,看上去隻有四十歲,連皺紋也少見,但是他是一名修道士,在所有修煉體係中,修道者尤其駐顏,隨著修為的增長,不僅延年益壽,還會大大減緩衰老速度,鶴發童顏是常見的,所以真實年齡肯定不止四十歲,至少也有五十歲了。
雲父身穿青色道袍,束帶長發飄飄,仙風道骨,目光爍爍,如韻星辰,就算沒有外露修為氣息,但是也能讓任何一個站在他麵前的人覺得他是一個深不可測之人。
而那女的便是雲琰的母親,名為漢娜·伯特,姓氏與西方四大家族之一的伯特家族一致。
漢娜看上去已經是一名中年婦女了,一頭金色的卷發盤在頭頂,淡藍色的眸子和雲琰如出一轍,高鼻梁,深眼眶,是一名典型的白種人樣貌,但是長年的酗酒令她的白皙皮膚也泛著黃色的印記,抬頭紋和眼角的皺紋尤其明顯。
“嘿,琰兒,你怎麼回來了!”雲母看上去很頹廢的樣子,但實則十分開朗活潑,以前隻要處於清醒狀態,都會陪著雲琰各種談天說地,教他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雲琰倒是很詫異,怎麼自己不知去向這麼久,母親並不是很擔心的樣子,看這模樣一副自己上學去了,現在回家探望的樣子,難道他知道父親的安排?
雲琰對著母親笑了笑,目光瞥向端坐在梧桐樹下的父親,道:“我回來可不奇怪哦,某些人居然能光臨寒舍,可真是榮幸之至啊。”
邊說邊走已經來到了木桌前,雙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雲琰逼視雲父,“雲毅總院長,什麼風把您這個大忙人給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