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沒有餡餅,有酒瓶子啊!”一聲稚嫩的大喊由遠及近,最先到的是一個旋轉飛來的酒瓶。
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酒瓶子正中那名擁抱老天爺的流浪漢,玻璃碎片混著酒水血水灑落一地。
“啊!是哪個王八蛋,敢打我張地頭的頭!”那名被打傷的流浪漢捂著頭大怒,唾沫星子亂飛的回頭大罵。
一眾流浪漢是以這個叫張地頭的家夥為首的,此時見老大被打的頭破血流,那哪能忍,紛紛回頭罵娘,一副要把打人者千刀萬剮的架勢。
“咦,怎麼沒人?”眾人疑惑,沒看見人啊。
“難道是高空墜物?”另一人猜測,眾人頗有些信服的點點頭。
雲琰把母親送的長劍往地上一插,發出一陣金屬撞擊聲,一手叉腰,另一手指著這群流浪漢,大喊一聲:“笨蛋們,爺爺在此!”
原來是六歲的雲琰太矮了,流浪漢都是成年人,一米七八的大個,不注意看還真沒法在這昏暗的胡同裏看見不到他們腰的小雲琰。
“哈哈,小屁孩,毛都沒長齊,還學人家英雄救美!”
“今天就把你也帶著一起賣了,雖然醜了點,不過也值點錢!”
流浪漢們哈哈大笑,全然沒把一個小鬼看在眼裏,純粹是把他當成一個電視看多了的小孩子,是在模仿電視裏的橋段逞能而已。
“哼!我……雲,雲玩火!”雲琰想了想沒報真名,“你們這群醜逼聽好了,我將來是要邁向修道巔峰的人!同時,我很帥,我媽媽說過,我最帥!”雲琰插著腰,義正言辭的說道,表情相當認真。
“噗嗤!”一眾流浪漢笑的前仰後合,就連角落裏的小姑娘也破涕為笑,擦了擦淚水,揉著紅彤彤的眼睛看向雲琰。
燈光昏暗,月光如灰,但是小女孩不是普通人,她的體質令她在月夜可以視物如白晝。
淡藍色,如天空般明亮的眸子,稚嫩的臉龐,堅毅的神色,挺的筆直的腰板,小雲琰的形象深深的烙在了小女孩心中,成了她未來八年魂牽夢繞都想找到的人。
“還雲玩火,今天就叫你玩火自焚,敢罵我們醜逼,弟兄們給我打!”張地頭帶頭,比雲琰頭小不了多少的拳頭招呼了上去。
六歲的雲琰,七階道體又如何,煉氣初期又如何,就算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把槍,大人也照樣可以一拳撂倒,況且雲琰是不敢用自己的真氣的,因為母親嚴令過。
小小的身軀被一拳擊飛出去,撞在胡同的牆壁上,一大口鮮血吐出來,整張右臉瞬間腫起來。這還不算完,小雲琰捂著臉還沒爬起來,這群流浪漢已經一齊招呼了過來,拳打腳踢,甚至吐口水吐痰侮辱雲琰。
“哈哈,蠢小子!快求饒,喊一聲爺爺我就饒了你這條賤命!”張地頭平時乞討受盡白眼,是社會中最底層,不,是比最底層還要低賤的負階層。他屈辱的一生似乎都從欺負一個小孩子身上找到了快感。
“呃!啊!咳!”雲琰一聲不吭,完全不去理會流浪漢們在說什麼,腦海中隻是一遍一遍的重複著母親的話語。
“不管遇上什麼樣的事情,在十三歲之前都不可以在別人麵前施展真氣!否則就不要認我這個母親!”
“媽媽……我會聽話的……我是七階道根……這點小挫折算什麼,我……早晚打回來!”
“別打了,別打了,放了這個小哥哥吧。”小姑娘看見雲琰被打的麵目全非,全身蜷縮成一個龍蝦狀,勇敢戰勝了恐懼,從牆角站出來求情。
“閃開!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我們眼中的貨物!”
流浪漢還在繼續拳打腳踢,有一名流浪漢眼尖看見了雲琰插在地上的長劍,拿起來一陣端詳,稱讚道:“這把劍不錯啊,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