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修川摸摸蘇落的頭,快步去了。
一到寶華堂,言修川一眼就看到言鐵戰身邊多了個人。
麵白無須,舉止得體,一看就是高門大戶出來的。
“這是濟北王府中第一得用之人,劉大總管。”
言修川給劉總管見禮。他是晚輩,自然坐在下首。
見言修川到了,劉管家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就說濟北王世子對言府裏的一個美人一見傾心,想討了回去做妾。
到別人家討小老婆,言修川還是第一次聽見。既然是做妾,那麼這個女人的身份一定不高。身份不高又被世子念念不忘的女人,那該是一個怎樣的美人啊!
說到美人,言修川見過的所有美人中,沒有一個比得上蘇落。
登時心裏咯噔以下是,莫非此事和蘇落有關?
果然言鐵戰發話了,“世子說的這個女子,便是你院中的奴婢,叫……”他對女人的名字實在不留心。
“蘇落。”劉管家提醒道。
果然是落落。
原本以為那場惡戰之後,他們和劉衍的孽緣就此了結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找上門來。
言修川冷笑一聲,“我向來將院中的奴婢管教得極嚴,世子身處高門之中,又是如何認識區區奴婢的?在下實在費解。”
“因為世子殿下做了個夢。”劉管家端起茶杯飲了口茶,慢悠悠的道:“夢中世子與蘇姑娘一見傾心,醒來後對蘇姑娘念念不忘。王爺見世子日夜憂心,便找了位大師來解懷。大師說了,世子和蘇姑娘有十世之緣,這一世正好是第十世,若能過門,便功德圓滿了。”
“胡說八道,什麼狗屁大師,明明就是江湖術士。”言修川拍案而起。
“放肆。”言鐵戰大喝一聲,又連忙給劉管家賠罪,“ 犬子無禮,得罪,得罪。”
“少年人嘛,火氣大。”劉管家陰陽怪氣的道,“不過我勸這位公子,反事還是要三思,莫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該得罪的人,你是說濟北王嗎?”言修川步步逼近,“一個異性王爺,不想著報效皇恩,反而一心擁兵自重。他專斷跋扈,皇帝早就對他心存不滿了。而現在,他還敢為了兒子,到一品大員府上來討女人。我倒要問問他,這是什麼道理。”
劉管家仗著濟北王的庇護,一直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周圍的人無不對他阿諛奉承,哪裏被人這麼痛快的罵過?
隻氣得手腳亂顫,“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言修川已經站在他麵前,足足比他高出一個頭。
劉管家被他威勢壓倒,不得不把身子後仰,力圖避開他。
言修川居高臨下的看他,嘴角溢出一絲蔑笑,“叫你一聲管家,你就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罷了。”
劉管家氣得幾乎吐血,“放肆……”
一句話還沒說完,衣領就被言修川揪了起來。
言修川力氣極大,劉管家登時覺得喘不上氣來,兩手扒住衣領,兩腳亂蹬,像一隻待宰公雞。
“孽子,放手,快放手。”言鐵戰也坐不住了,一巴掌就朝言修川拍來。
言修川反手一抄,言鐵戰登時覺得自己的手腕被一個鋼箍箍住,動彈不得。
言修川盯著劉管家道:“你回去跟你主子說,別打蘇落的主意。否則招來惡果,與人無怨。”說完手一揚,劉管家隻覺得自己好像騰雲駕霧一般,被拋出了寶華堂,重重落在外麵的泥地上。
言修川用了巧勁,劉管家落地時屁股先著地,差點摔成了八瓣。
他痛得齜牙咧嘴,但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再回去找言修川算賬,隻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孽子,給我跪下。”言鐵戰大喝一聲,雙眼瞪得像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