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立院中,望著水中的倒影,何笑笑沉默良久咬牙切齒的叫道:“杜依依,我跟你沒完。”
也怪不得何笑笑生氣,杜依依看似忙活半天,絲毫沒為他易容,如此也就罷了,隻要小心也無妨,可杜依依竟然洗去易容術恢複本來相貌,這不是要命嗎?謀殺親夫啊,別讓我再遇到你,不然脫褲子打屁股……心裏意淫一番,何笑笑倒也平靜下來,還是想想怎麼應付胡家吧,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笑笑苦思半天也未能找到什麼好辦法,倒搞的腦袋發脹,最後搖頭苦笑道:“也好,絕境才能逼出潛力,就讓我看看,究竟要多久才能感悟氣機,凝練真氣。”話到最後,何笑笑盤膝坐下卻不曾修煉,而是回想起當日龍首渠那一幕,煙雨之中,天與地合,人與氣合。
沉默良久,何笑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這次並沒有默念幻魔訣,腦中一片空靈,用心去感受天地,溫暖的陽光,冰涼的土地,天際的雲朵,恍惚中天地似倒映在何笑笑心中。
就在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狀態裏,突然拂過的清風吹過心田頓泛起層層漣漪,可非但不曾吹動何笑笑古井無波的心境,一切反而活了過來,陽光如此溫暖,大地如此富有生機,何笑笑甚至嗅到了花草清香,這感覺如此玄妙,身與地合,地與天合,整個人似融入天地。
此時此刻,若有人看到這一幕怕是要驚呼見鬼了,陽光照射何笑笑投下的影子,與身側水缸相比竟淡了許多,仿佛何笑笑的身體虛幻成一團濃霧,玄之又玄,而就在這玄異的氣氛裏,何笑笑熟記於心的幻魔訣,像似受到某種感召跳了出來,在身體中遊走不定,如魚兒暢遊大海,又似鳥兒搏擊長空,劃出一道道合著天地至理的軌跡。
心思空冥,何笑笑清晰察覺到這麼一幕,且福至心靈,心神跟隨幻魔訣而走,在身體遊走一周彙入丹田,而進入丹田一瞬,仿似一道驚雷落入腦海,泛起滔天的波濤,何笑笑感覺身體要炸裂開來。
“我這是要死了嗎?”此念剛上心頭,還未等何笑笑想出答案,腦袋一沉人已昏迷過去,根本不曾察覺一道人影飄了過來,婀娜的身姿,不是杜依依是誰?
確定何笑笑還有呼吸,杜依依才鬆了口氣,而想到兩人剛定下的賭約,俏臉上頓浮現兩抹紅暈,如天上月兒嬌羞。很快,杜依依臉上紅暈散去,冷聲說道:“讓你急於求成,怎麼不走火入魔燒死你?”話到最後又是一聲冷哼,飄然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何笑笑終於醒來,隻覺得體內暖暖的甚是舒服,尤其在陽光的照耀下,有水乳交融之感,莫非自己已經觸摸到氣機了?想到這裏,何笑笑心中興奮急忙坐了起來,隻是望著眼前世界,心神巨震。
隻見整個天地清晰許多,不但色彩豐富,很多平日忽略了的細微末節,亦一一映照於心,甚至來去無蹤的清風,也變得有跡可尋。最奇怪的是無論天與地,一株小草,一塊石頭,都與他相連有著絲絲聯係,仿佛自己成了他們其中的一份子。
好半天過去,何笑笑才回過神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狂喜湧上心頭,脫口叫道:“老子終於明白魅影的意思了,內天地,外天地,內外天地,所謂氣機,就是將內外天地合二為一,跟武功沒有半毛錢關係,怪不得老子這些天一直沒感覺到。”
這番話庸者自然不能明白,便是武道高手也未必能懂得,可若有宗師高手在此一定要驚歎不已,內外合一,這正是武道最高理想的天人合一之境,何笑笑小小年紀便悟得,想不成為高手也難,而也恰是這番感悟,奠定了何笑笑將來成為傳奇高手的起點。
接二連三爆粗口,可知何笑笑此時的興奮,不僅僅是他感受到神秘莫測的氣機,更因為他接觸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心中狂喜,何笑笑竟忍不住發泄一番,跳起來便是羅漢拳第一式混元一氣勢,而後一招招一式式信手拈來如行雲流水再無最初的生澀,且越打越舒暢最後竟有酣暢淋漓的感覺,怎一個痛快了得。
收功而立,何笑笑長長吐了口氣,眼神已恢複清明,隻是臉上的笑意怎麼都遮掩不住,可偏偏在這個時刻有咕嚕咕嚕的餓肚聲,頓將何笑笑驚醒,心道日頭還在,莫非已經過去一天?管他呢,先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