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雕慢慢退下,原本抱著琴坐在裏屋彈琴的女子,聽到這話,心裏更是有些慌張,慌亂之下竟然彈錯了一個音,這讓燕問天原本閉上的眼睛慢慢睜開,對著那女子異常冷漠道:“你在害怕?”
“王,贖罪。”
“你怕我!”燕問天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看著趴在地上發抖的女子怒吼:“滾!若是讓我在發現一次,那麼下次被送去的就是你。”
對著燕問天的怒吼,那女子慌張的抱著琴快速跪著退出房內,一出門眼裏就含著淚水向著樓下狂奔而去。 “夕顏小姐!”
身邊的侍女一臉焦急的跟在那女子的身後,隻是那女子跑的太快,心裏有太難受,轉彎就回到了房間,將自己關在屋裏,渾身發抖的環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隻是在房內的何止她一人,薛子清一臉漠然的拿著夜壺從她身邊而過,隻是剛剛走出一步,就被那女子從背後抱住,這讓他冰冷的心裏微微一顫。
“不要動,讓我抱著你。”夕顏此時也管不了自己瘋狂的舉動,她現在腦子裏隻想著能抱著這個冷漠的男人。
薛子清喉嚨微微發幹,他早已經沒有了舌頭,無法在說出半句話,更是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能說什麼好,他如今的處境隻怕也未必就能幫助到她。
“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是個魔鬼,我差點就被他送到唐門去當藥引。”夕顏對燕問天剛才的話依舊,耿耿於懷,這倒是讓薛子清心裏微微一動,想到那時候風將宇文軒殺害的時候,刀上的毒藥就出自於唐門。
想到這裏,他心裏卻是一陣無力的自嘲,如今的我被牢牢監視著,更是苟延殘喘的活著,尋求想要靠近那混蛋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夕顏心情微微平複,慢慢站起身子嬌羞的離開薛子清的後背,原本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薛子清突然將夜壺放在地上,倒在一邊抽搐,他死死咬著衣服,發出低吼的喘息,嚇得夕顏一臉慌張的看著薛子清道:“你可是又犯病了?”
“給我!給我夕顏。”薛子清臉上發白,將夕顏死死的抱在懷裏,讓夕顏差點喘不過氣來,轉身快速將床鋪之上的煙嘴那了出來,將他伏在床上,快速將盒子裏的大煙拿出,慢慢小心翼翼的給薛子清點燃。
薛子清半躺著在床上,一臉舒暢的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眼睛微微流出一滴淚,他自從他被人一步一步算計的進入圈套,直到將這上癮的大煙抽了之後,就在沒能離開這裏半步,他恨自己的無能卻又無可奈何的難受。
夕顏眼裏滑落一滴淚水,看著薛子清道:“你為了她,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
薛子清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隻知道,當他知道珠兒死了消息,就打算為了珠兒報仇,一路打聽來到這裏,就是因為燕問天經常出現在這裏,可曾想,自己卻落入陷阱,從而沾惹上了這大煙。
“你有沒有想過,你也許殺不了他,更何況,你現在經脈寸斷,就是一個廢人。”
薛子清微微吸了一口,眼裏湧現出恨意,夕顏知道薛子清是不會放過,心裏卻異常的獻媚那個死去的納蘭珠兒,微微將手放在薛子清的手上,有些執拗道:“我們離開這裏,遠走高飛好不好?不要報仇了。”
薛子清神情疏離又帶著夢幻,他很想說,好,可是每每一張口就想起以往的仇恨,他終究是沒有敢看夕顏一眼,心裏還在盤算著,不靠著夕顏,什麼機會能接近燕問天。
夕顏眼神微微有些暗淡,慢慢爬在薛子清的身上,側著頭一滴眼淚慢慢滑過眼簾,她多想看見他,一臉堅定的點著頭,即便是不能說話,隻要他點頭就好。
就在兩人相擁之時,暗格之中傳來一陣陰笑,柳思雨嘴角微微勾起,看著夕顏的臉上帶著一絲恨意,她一直對燕問天有著心魔,青梅竹馬的他們本就應該在一起,為何她偏偏要被送上一個老頭的床,最後,又被安排道妓院,原本以為能夠呆在燕問天的身邊,卻變成一個妓,女,就連這樣不一定能看見燕問天。
隻要燕問天來這裏,準會叫這婊,子進去,誰能想到這婊,子,還真是不安生。
她眼裏流露出一絲陰狠,快速合上空洞,轉身走出密室,身邊的侍女興奮道:“主子,我們要不要給管事的說說?”
柳思雨媚笑出聲,看了看床上睡的跟死豬一樣的大漢,眼裏流露出一絲厭惡,看著那丫鬟道:“我自有打算,給我管好你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