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1 / 3)

等到白默得知了秋夢遭人刺殺的消息後趕到秋夢的房間時,林鴛他們早已聚集到了那裏。看到白默一臉嚴肅地走進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主動為他讓出了一條道。

白默臉上仍舊保持著得知消息時的那一份震驚,以及深深的自欺欺人的懷疑,仿佛時間在那一刻凝固住了。直到看見眾人讓出的道路盡頭的床上,那安詳的熟悉臉龐時,他整個人才突然之間崩潰般地踉踉蹌蹌衝了過去,重重跪倒在床邊,臉上已經是震驚過後無比的悲痛。

離他最近的林鴛甚至可以聽到他低泣聲,她想安慰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任誰都會為這個失去愛人的男人感到悲傷。

因為理解到白默此刻的心情,所以圍在四周的幾個人都暫時選擇了保持沉默。過了好一會兒,白默才從這可怕的打擊中恢複過來,逐漸變回日常那個溫柔卻又能幹的男仆角色。

他看了一眼深深刺入秋夢胸口的那柄紫色長劍以及她被血水染紅的衣襟,不忍地移開了視線,轉過身詢問早已守候在旁邊的大夫,“死因就是這把凶器?”

“是的,一擊致命。”

“詳細地說一下。”

“夫人是被這把長劍刺死的,直插心髒,下手既快又準,凶手一定是一個用劍高手,對人體極為熟悉。”

“確定是他殺?”白默仿佛不相信般再一次確認道,雖然他也不相信秋夢會自殺,但他絕對想不到有人能輕易殺死她。

“這種長度的劍絕不可能自己這麼刺下去,角度和深度都不對。沒有掙紮的跡象,可能被刺前就已經昏迷不醒,或者是她認為不可能對她下手的人幹的,完全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連抵抗都來不及。”

白默點點頭,再一次轉身查看了一番那柄紫色長劍,突然幡然醒悟閃電般轉身死死盯住站在一邊的戰極,“這是你的劍,我見到過。”

“沒錯。”

“是你殺了她?”

戰極一挑眉,“憑什麼這樣斷定,就因為這把劍是我的?這柄劍就放在我的房間,我昏迷了這麼久,任何人都可以從我的房裏取走它。”

白默看了他一眼,似乎也默認了這種說法。他轉向其他人,“是誰最先發現的?”

“我。”又是戰極冷冷開口。

白默又把目光移回戰極身上,這回卻是充滿深深的懷疑從頭至尾打量著他。屋子裏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大家都明白此刻的處境,沒有一個打算開口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林鴛站在床邊,擔憂地望著戰極。現在的情況對戰極非常不利,他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而插在秋夢身上的凶器又是他的長劍,不利的證據全部湧向他,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很長時間白默都陷入深深的思索中,過了好久他突然想通一般走到秋夢的床邊翻找了起來。他搜索的很徹底,幾乎是仔仔細細地把床一寸一寸摸遍了。

等到他翻找完畢,才轉過身來,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冷笑,“輪回玉瓣不見了。”

屋子裏響起了一聲吃驚的吸氣聲,林鴛最最擔憂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她緊緊抓住自己的裙子,慌亂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目光遊離在戰極和白默之間,身子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站在她身邊的瀲濃察覺到了女孩的害怕,他看著她極度驚恐的臉龐,眼底泛起複雜的光芒。

“真相大白,你不要再狡辯了!”白默一改往日那副溫和的順從模樣,怨恨地瞪著戰極,“夫人今天早上剛從你那裏強行拿走了輪回玉瓣,你心裏很是不服氣,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你不可能選擇反抗,所以你佯裝順從地把玉瓣交了出來。後來你偷偷溜到夫人的房裏想要偷出輪回玉瓣,但卻被夫人抓個正著,所以你出其不意立刻果斷地出手殺了她!我早就提醒過夫人要對你多加防範,不要念著舊情對你過於親近,畢竟你是你,不是戰飛!”

怒氣衝天地說完了一大堆話,白默氣喘籲籲地往後退了幾步,犀利的目光怨毒地盯住戰極不放,恨不得馬上把他撕成碎片。

戰極隻是冷靜地站在原地,“分析的精彩。”

涓淵馬上開口為戰極辯解道,“他的身子還很虛弱,不可能下手這麼順利。”

“我現在懷疑他的昏迷也都是裝出來的!其實他早就恢複了,但還裝作一副虛弱的樣子,蒙蔽了我們的眼睛,就是為了伺機而動!”

戰極哼地笑了一聲。

白默發現戰極並沒有像他想像中歇斯底裏地反駁他的誣蔑,心裏有一絲不自在,他默默看著他,準備再開口刺激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