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少女眼睛微眯著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吃力地張開了嘴發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節。
“你想說什麼?”瀲濃不耐煩地湊近了她的嘴邊,仔細聆聽著她艱難地吐出來的話語。
“謝謝。”
他身子猛地一震,退到了一邊沒有說什麼。林鴛說完後閉上眼睛休息了,瀲濃躲在黑暗的角落裏看著她陷入了沉思。
心底一股異樣的感覺蔓延開來,心髒不聽指揮般胡亂跳動了起來。
這種中毒般的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
瀲濃心亂如麻,像元神出竅般傻傻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林鴛,就連石室裏漸漸變響的窸窸窣窣聲他也沒有在意,腦海裏一直都是林鴛先前那虛弱而慘淡的微笑。雜碎的聲音越來越響,好像有一大群東西在逼近他們。突然間一處的石壁上碎石和泥土紛紛掉落下來,一隻黑不溜秋的家夥猛地破土而出。
直到這時瀲濃才回過神了,他注意到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從裏麵呼啦啦湧出一大群黑漆漆毛茸茸的東西,蹲在火光微弱的陰影處,一雙雙豌豆大的小眼睛在黑暗中盯著他。瀲濃猛地一驚,他認出了這是一群山鼠,平時都躲在山裏活動,絕不會出現在有人的地方。他在石室中被困了整整四年,它們從未如此冒犯過他,難道說他采摘和調配的毒藥中有什麼東西吸引了這群家夥?他立刻衝上去想要抱起林鴛,如果這群山鼠瘋狂的發起進攻,立刻就會被它們咬得屍骨無存。
但山鼠們好像對林鴛一點興趣都沒有,瀲濃一開始行動,它們就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把他包圍在中心,也不進攻,隻是用它們的小眼睛死死盯著他看。瀲濃心裏煩躁不安,原本這種毛絨絨的東西就讓他心生厭惡,現在又來挑釁般地阻礙他。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迅速地從懷裏摸出一個小藥瓶,隨手一甩,裏麵一股黑色的粉末飄散在了空氣中。
山鼠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往後退縮了一下,不過它們很快又圍了上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肉香,挖了很久的山鼠們早已餓了肚子,聞到香味立刻貪婪地吸允起來。黑色的粉末隨著它們的呼吸進入體內,它們流連忘返地吸了幾口,突然發出一陣痛苦的吱吱聲,雙眼一翻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哼,畜生還想和我鬥。”瀲濃冷笑一聲,朝著林鴛走去。
黑暗中猛地衝出了一個人影,矯健地躍到了瀲濃身旁,揮起拳頭就向瀲濃揍去。瀲濃真是反應力驚人,憑著自己的反應擋了幾拳,但沒有練過武藝的他終究抵擋不住著迅捷而精準的攻擊。胸口,腹部先後被猛揍了幾拳,最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整個人被衝擊力震得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嘴角沁出絲絲血跡。
他掙紮著撐起身子,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全身的痛苦讓他一時難以站起來。黑暗中的人影走到了林鴛身邊,火光照耀在他身上,瀲濃這才看清那是一個高大結實的男子。
男子徑直走到了林鴛身邊,先是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發現她身上緊繃的紗布浸出了血跡,整個人十分虛弱。他伸手準備抱起她,想要把她帶出洞外。
這時石壁上開出的洞口內又傳來了攀爬聲,涓淵突然從裏麵蹦了出來,一看到虛弱的林鴛,立即對戰極說道,“不要碰她,快把她放下。”
說完她立刻走到林鴛身邊,先是幫她切脈,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了她關節處的紗布仔細檢查了一番,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讓她服下。
一旁的瀲濃看到來的人竟是涓淵,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姐姐的救兵啊。
他嗬嗬笑著,站起身拍盡了身上的泥土,對著涓淵道,“姐姐,不要白費心機了。她的傷隻有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