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淵走後,戰極獨自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他不斷回想著涓淵的那些話語,一開始感到難以理解。雖然對感情方麵過於遲鈍,但他聰明的頭腦很快就把涓淵的話聯係到了一起,一個震驚到他的秘密浮現著他的腦海中。
難道林鴛對他……
女人家的心思總是難以琢磨,戰極從未往那方麵想過。況且林鴛曾經對他明確的表明,自己的心上人是戰家的小兒子,那個他早已拋棄了的身份。而且在他表明想毀掉婚約的意圖時,林鴛也極其平靜地接受了他的決定。現在才有人突然告訴他,其實林鴛對他心存愛慕,這種事情讓一向極有主見的戰極猛地感到不知所措。
他低下頭捫心自問,自己雖然對林鴛關心有加,但應該隻是出於對約定的責任感,如果說還有什麼原因的話,那就隻是對於林鴛的愧疚了。畢竟他就是林鴛朝思暮想的戰家小兒子,卻隱瞞身份欺騙了她,這讓戰極感到無比愧疚,總覺得自己虧欠了林鴛。不過即使如此他也從沒想過要道出實情,不然的話又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想到這裏,戰極的心豁然開朗了。他從未經曆過感情上的波折,所以他也不能確定自己對林鴛的真實想法。他並不為此感到糾結,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他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他有自己的野心,首先他得完成師父給他的任務,然後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查出夜魔背後的勢力,不惜一切代價對他們展開複仇。他身上背負著這些重大的使命,是沒有時間來考慮這些兒女情長的,愛情什麼的對他來說隻是一種麻煩而已。對於林鴛,他隻能感到抱歉了,因為他真的無法回應她的心聲。
思路通了以後,戰極也下定決心,頭也不回地走了。一個人行山路速度快了很多,到月掛九天,他才找了個山洞過夜。完全沒有發現夜魔的蹤跡,看樣子那家夥不是死了就是不得動彈,所以他也就放心地閉起眼睛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他接著上路,隱山這一邊的路果然如涓淵所說的那樣很不好走,山林太過茂盛,層層疊疊的擋住了視線,而山路也是彎彎曲曲,行人很容易迷失在裏麵。要不是涓淵給他指明了方向,恐怕他想要走出去也得費一番折騰。
盡管如此,他還是花了很久的時間在山間穿梭。就這樣又過了兩天,第二天夜裏他在山林裏找到了一處動物遺棄的窩,躺在裏麵閉目睡覺,但整個人始終保持著警覺。
這一路來都沒有發生什麼險情,除了路有點難找之外,戰極還是走得十分輕鬆的。他估計自己已經離山外不遠了,明天白天應該就可以走出山去,總算不用再過這種風餐露宿的生活了。
夜深了,有的動物會出來活動。戰極很好地隱蔽了自己的氣息,躲在窩裏休息。一般情況下動物是不會來打擾他的,但今夜他明顯地感到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朝著他飛奔而來。戰極仍舊躺在原地,睜開眼睛觀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聽聲音竟是隻四足動物的跑步聲,個頭還不小。它在離戰極不遠處放慢了腳步,毫不掩飾地徑直向他走來。
猛然之間,白光一閃,一隻雪白的大老虎出現在戰極麵前。原本已經舉著刀想先發製人的戰極在千鈞一發之際停下了手,幸虧他察覺到它的腳步聲有異常,否則像它這麼冒冒失失地衝出來,早就挨了戰極的一刀而一命嗚呼了。
小白被戰極手上的刀嚇到了,往後瑟縮了一下,看到戰極放下了刀解除了戒備的狀態,這才嗚咽著竄到他身邊猛舔他的手背。
戰極好笑地看著它,“明明是隻老虎,卻像隻狗一樣。你怎麼來了?”
小白猛地想起了陷入危機的涓淵,嘴裏發出呼嚕嚕的聲音,整個身子東搖西晃地像是在表達著心思。戰極雖然精通動物的習性,但對於小白這隻有著超高智商的白虎想表達出來的意思卻一點都不能理解。
看著小白一臉焦急的樣子,戰極隻是拍了拍它的虎頭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