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吉與柳乃念分別以後,自己坐在房間裏,想著以後的時間該怎麼度過,會發生什麼,他可能心裏明白事情不可能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發展,畢竟十事九不順,但是如果……如果真的回去了,就可能再也來不到這邊了,心裏未免不是滋味,到了那時候不管這一切是不是夢,也隻能當做夢來對待了……柳乃念也在房間待著,心裏也全然不是滋味兒,她自然察覺到了李明吉的不對勁,但是又不能說破,也許就這樣分別,以後不知還能不能見得到,這種心裏不知所措又什麼都不明白的感覺真是糟糕,柳乃念也不堪這樣的折磨,倒頭睡了。
每個人的狀態都不能總糟糕來形容了,四月的姣好天氣也不能讓他們覺得愉快,顏清是無能為力,想要相出阻止婚事的辦法,而這件事分明就是個死結,她又不敢想婚事真的完成了又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隻能坐著幹發愁。顏樾作為這件死結的男主人公自然是最煩惱,主要是煩惱的事太多了,也想過一走了之,但是卻不能真的什麼都不顧……
君儀倒是這幾個中間最平靜的一位了,確實沒有什麼要煩惱了,明吉要走了又怎麼樣呢?自己難過又能怎麼樣呢,可能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感受而改變計劃,還不能平靜的處理任何狀況,像過去的多少年一樣。
黃介孺一直想著自己的那個夢,想要做出些什麼改變,自己的妹妹好像已經同意了這件事,自己事實上沒什麼可說的,可是現在顏清就認定自己不能做主,不能說出有用的建議,不能抓住自己想要的,除了父親的話其他一概不理,過去的幾十年他確實是這樣的,不該反駁,不過以後不能這樣了,此時他與妹妹同樣,都準備做一些事情來推動和挽回些什麼。
黃介孺立刻出門,驅車前往周府,立刻去找顏清。不管說些什麼,總比幹等著強,介孺雖然建樹不多,沒有反抗心,至少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內心,絕不會讓自己想做的事僅僅藏在心裏。
明菡坐立不安,一方麵是對自己心意的突然轉變感到詫異和慶幸,另一方麵是想辦法促成自己的婚事,不能落得個什麼都沒有的下場,失去所有人,這個說法兼寫實和誇張。
她匆忙走到書桌,拿起筆,準備給周世梁寫寫封信,這封信的前提是明菡由於要對父母表明自己堅決拒絕成婚的心跡不能出門與周世梁相見,唯有書信一封提前通好心意。在她寫信的時候她已經提前令杏林在身旁等著,以便寫好立刻送走。
書信內容如下:世梁,我在這裏先代父母說聲冒犯,沒有經過世梁你的同意就定下了這門親事,如今已有箭在弦上之勢,我們每個人都很為難,雖是如此,但不能放任,不可聽從父母一味安排,我們應該有自己的選擇,為自己的以後負責,我們即沒有夫妻的緣分和感情,自然不能勉強成婚,這樣才是我們心中所想,在此聽我一言,你自可以先行離開,不必管這裏的一切,世梁,這並不是不負責任的行為,而是權宜之計,心中若感覺不好,日後再來說明,到時候獨剩我一人,自然不能成婚,而我父親也會先將此事延期,假以時日,父親定會為我再尋一門好的親事,對象是誰皆沒什麼所謂,父親自不會草率為我。至於顏清,不必離開,自可以請她為你照料醫館,不能夠影響聲譽,一段時間,不足擔心。我哥哥也非不講理,有我遊說,自然不會怪你,周府丁伯也可以為你料理家中諸事,不必煩悶。幾月以後再來說這件事,想必一切都自有轉圜的餘地。
寫完之後,明菡自又看看,然後即吩咐杏林快快送往周府,不能耽擱。杏林出發時黃介孺已經到了周府,周世梁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醫館,就在府中一直待著,說是想辦法,也是無能為力。黃介孺一來就找顏清,而顏清也是無比煩悶,本是不想見他,又一想,黃介孺可能會帶來解決這件事的辦法,不可輕視,於是出門。
“你到底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說點兒切實可行的,你打來到現在都在說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話,有什麼用!”
隻因為黃介孺一直想討顏清歡心,就不停問顏清這兩天怎麼樣,不要太過操心,不要怪自己什麼什麼的。聽見顏清說這話,黃介孺好像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對對對,我是來說這件事的,我父母的態度太過堅決,似乎沒有什麼可商量的,這該怎麼辦,時間也不多了,難道真的逃婚不成嗎?這不是最好的主意啊!我也想過了,你們沒有什麼錯,是父親自作主張布置了這些一廂情願的東西,我們大概不必為這些煩悶或者負責的。”
這時候顏樾慢慢的來了,接著黃介孺的話茬子說“你說的倒挺對,是真理,可是我現在的情況是前有虎堵,後又狼追,逃也不是啊!我覺得逃婚可能是最好的辦法,丁伯又說我走他也走,那豈不是周家又完了,總之,我根本就沒有做主的自由,結果又太……荒唐可笑,怎麼可能?你們兩個到底能不能理解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