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愧疚,但是表情卻很堅定,勢在必行。大手一招,身後的保鏢便馬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來,白玉暉接過後便遞到我的麵前,誠懇地說,“依晴,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這張支票能帶給你和孩子更好的生活。請你收下吧!”
我看也沒看,便把支票推了回去,我也很認真很嚴肅地對他說,“白主席,請恕我不能收!我不能辜負白朗,我答應過他,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會與他一起麵對困難。我不能言而無信!”
白玉暉嗬嗬一笑,“依晴,你還是太年輕了!你覺得這就是你愛他的最好的方式?那你就錯了!難道你願意看到他變得一無所有,難道你願意看到他為了你跟家裏決裂?白朗他已經為了你廢了一條腿,難道你還要他為你廢了整個人?”
白玉暉的話有些咄咄逼人,聽在我的耳裏如同電擊似的擊中了我的心。
是呀!我能看著白朗為了我而變成一個窮光蛋一無所有嗎?我能忍心看著他和親人決裂嗎?他已經為我失去了一條健康的腿,我怎麼能讓他失去更多呢?我的信心開始動搖,但是,在這位老將軍的麵前,我卻不能如此輕易的妥協,至少,我還得見了白朗,明白了怎麼回事以後再說。
思想至此,我縱然手已握緊,但臉上仍然淡笑著說,“白主席,我得見了白朗再說。”
白玉暉顯然也沒有料到我會像石頭一樣硬,花白的濃眉蹙了起來,“依晴,你想知道白朗現在的處境嗎?”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想知道,這樣無法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的心情,已經讓我這幾天難受得吃不好睡不著,我怎麼可能會不想知道呢!
“白玉集團現在有42,的股票,已經控製在了帝王集團的蕭旭堯手中,而我們全家加在一起卻隻有40,其它的在散戶手中,現在董事會已經在商量著要不要換下白朗了。另外,北部的黑道已經全部控製在了蕭旭堯的手中。而蕭旭堯答應放過白玉集團的條件很簡單,隻要白朗肯放棄你,他可以把白玉集團的股份讓回給我們,而北部的黑道,他也依然會讓給白朗管,決不插手。否則,他會動用一切手段,讓白朗一無所有,甚至讓整個白家一無所有。”
白玉暉說完,便緊盯著臉色慘白的我,果然是蕭旭堯!他等了一年多的時間,並不是沒有動作,而是不動則已,一動則要廢了白朗。他的能量何來這麼大?他的勢力不是和白朗差不多嗎?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把白朗給打倒了呢?
我心神大亂,一時竟六神無主,拚命地搖著頭,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切!這些都是他們想拆散我們的詭計,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拚命地想告訴自己這是假的,是假的!
“怎麼?你不相信?沒有關係,事實會證明一切的。你可以關注一下最近的電視新聞,我想,你會找到答案的。”白玉暉說完便站了起來,“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我先告辭了!依晴,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應該讓他幸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我送您!”
看著白玉暉的車子遠去,回到客廳的我,早已兩腿發軟,跌坐在了沙發上,久久不能動彈。
難道我今生真的注定擺脫不掉那個惡魔的糾纏嗎?我該怎麼辦?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一種無助和恐懼,又淹上我的心頭。
我真想大哭一場,卻哭不出來!我好想尖叫,卻發現自己聲音哽在喉嚨裏出不來!
我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我該怎麼辦?白朗,我該怎麼對你?老爺子的話又響在我的耳邊,愛,不是占有,而是讓他幸福!
我無助地窩在了沙發裏,卷縮著身子,抱緊了雙臂,把頭埋進了雙—腿間,此時,真的好想能有個肩膀給我靠一靠,好想有個人能來安慰我一下,好想誰給我一盞指路明燈……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