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拉開更衣室的門走出去時,原本斜靠在牆上的狂狼馬上站直了身子,直盯盯地看著我,一雙黑眸中閃著一抹驚豔。癡癡地看了一會,隨後,他便拿起化妝桌上的兔子麵具,走到我的麵前,親自幫我帶在了臉上,眼底閃著一種莫名難懂的情緒。
馬上就是我出場了,狂狼拍了拍我的肩,“穩住!一切還有我呢!”
我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意思,以為這隻是他作為一個管理者對下屬的鼓勵,也朝他抿著嘴笑了笑,“你放心!我很有職業道德,絕不會讓你們丟臉的!”
聽著司儀開始介紹著我的一些來曆,當然那隻是簡單的資料,如果什麼都很詳細,這樣的話豈不是連一丁點的隱私都沒有了,那可不是大家想要的。
而戴上兔子麵具,則是狂狼臨時加上去的。至於為什麼?我卻不想去問!
“下麵,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有請最漂亮的櫻桃小姐出場。”
櫻桃便是我今晚的代號,當司儀的話音一落,我緩步踏上那個可以說是我人生轉折點的舞台,努力維持著身體的平衡,讓自己保持著最優雅的態度,站在了高高的舞台上,俯視著隱藏在矇矓的燈光下的男人,百感交集。
其實,我的親媽就在香海市,她在我八歲那年改嫁了。嫁得很好很好,好得生怕我們會染黑她的新生活,所以,她從來都是裝作不認識我們,就算碰到了,也是別開臉望向別處。
奶奶說,這樣無情無義的女人,不值得我尊敬!所以,再窮,我也從不去找她。
我和她,就像是兩道平行線,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而爸爸,在媽媽改嫁後,天天酗酒,終於有一天,酒精中毒,死了!
我還記得爸爸死的時候,自己的慌張無助,還有奶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哭天愴地,可這都改變不了祖孫倆要相依為命的事實。
從那時開始,奶奶開始四處揀破爛維持我們的生活,供我讀書。沒想到,這麼多年堅持下來,竟然也供出了我這個大學生。當然,我也是因為成績優異,才被市裏免費保送進香山大學的。如果不是因為免費保送,恐怕我也沒有機會上大學吧?
生活對於我來說是苦澀的,生有何歡?連我的名字都叫何歡,難道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嗎?
“好!現在開始起拍,十萬起價,各位有興趣的先生們請舉牌!”
“十一萬”
“十二萬”
“二十萬”
我正滿懷心事的站在台上,聽著一個、一個男人對著我流著口水喊著價,卻不知道,後台早已經因為我的上台,而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