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拉開房門,麵前一張碩大的臉在麵前出現,毫無思想防備的蘇謙嚇了一跳,若不是及時發現那張臉的歸屬,蘇謙會在下意識將麵前的妖魔鬼怪踹飛。
此人正是大師兄劉真傳,他木呆呆地站在門前,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大師兄,你……”今日的大師兄完全變了樣子,原來的白頭發白眉毛都不見了,又重新回歸到了他的本來的猥瑣麵目。
蘇謙一愣神的功夫,劉真傳卻是淚流滿麵,哭著道:“師弟,我錯了,我要和你一起去晉城。”
“嗬嗬……這才是我蘇謙的兄弟嗎!不要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蘇謙拍了拍劉真傳的肩膀安慰道。
劉真傳雖然膽小怕死,卻不是傻子,昨日蘇謙的一番話,讓他總頭到尾,從新認識了自己。萬萬沒想到,他自己的身世如此顯貴,而又如此大起大落。重要的是,自己這一生這麼幸運,先是老太監紀連海舍生忘死地救他於陷阱,之後又有毒老父愛般的撫養,接著是蘇謙手足兄弟般的為他出生入死。
這一夜,這一切,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重複播放,讓他徹底明白,人不能為自己而活著,而是要為最親的人。那自己最親的人隻有他們三人。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大廳中。
雅霏公主和馬堂主,韋副堂主等人在此等候許久。
大計策開始,蘇謙將整個計劃的實施又細致的進行了一下布置。
半個時辰後,蘇謙和劉真傳離開府宅。前往鬼門關。
這裏是法蒂瑪王朝刑場,那些反對法蒂瑪王朝殘暴統治的忠臣義士大多在這裏公開行刑。
柴元博,官居三品,乃是法蒂瑪司法巡察使,以私通逆龍會被龍皇下令斬首,以儆效尤。
法蒂瑪這麼多年來,有個奇怪的現象。
所有反賊被捕後,文官押至鬼門關斬首示眾,警示天下。而一些有修為的,一律押往晉城監獄,生死未卜。
這一奇怪詭異的事件,很是令人費解。
神秘又恐怖的晉城監獄,正是蘇謙和劉真傳將要闖蕩的地方。
囚車的軲轆碾壓著白岩石鋪成的地麵,發出沉重的轟隆聲,囚車內的柴元博麵色清瘦,發髻淩亂,微微睜開的眼睛掃視著周圍送行的百姓,骨子裏透出了一股子不屈的正氣。
周圍的禁衛軍驅趕著湧上前的百姓,維持著大街兩旁的秩序。
“押上斷頭台!”
一聲高喝,柴元博拖著沉重的鐵鏈被拖到了斷頭台上,上麵站著四個彪形大漢,臉上的殺氣十分凝重,手中捧著一柄明晃晃的大刀,搭靠在赤裸的上身。
行刑官抬眼看了一下周圍騷亂的人群,心裏卻是七上八下,因為他知道,這個行刑官可相當不好當,每次處斬這些王朝忠骨,總會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的意外。這意外其實就是一個局,一方麵是處斬忠骨,另一方麵就是以此為誘餌,誅殺賊黨。
一個個劊子手將一瓢冷水澆淋在刀身,隨後又用一塊白布拭去上麵的水珠,一柄刀瞬間變得陰森恐怖,緩步走到柴元博左右兩旁,高高舉起,做好了行刑準備。
“斬!”
行刑官見時辰已到,丟下一根令牌,大聲吩咐道。
“啊?”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無不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整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噗!”一聲刀切人肉的聲音。
劊子手高舉大刀並沒有砍下來,上麵的半截身子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斜劈了下去,剩下的身體噴灑出血液,反而染紅了柴元博的脖頸。
“有人劫法場!”
百信的心裏一下子亮堂起來。
台上另外三名劊子手,同樣在幾個陌生麵孔的出現後,倒在了血泊中。
台上出現四個人,為首的是一位手持戰刀的少年,正是蘇謙,其餘三人分別是劉真傳,雅霏公主和馬堂主。
禁衛軍迅速包圍了行刑台,法場周圍的塔樓上,也出現了數百名弓箭手……
坐在行刑官旁邊的幾名修行者,也都暗暗露出了一股冷笑,似乎對台上四人的出現極為興奮。
“動手!”
蘇謙命令道。
馬堂主二話不說,一刀劈開柴元博身上的鎖鏈,將其背起,隨即一聲口哨,幾百名喬裝打扮成平民的逆龍會義士抽出預先準備好的武器,分別殺向了禁衛軍和塔樓。
“你們先撤!”
一切都在蘇謙的計劃當中。
“蘇公子,你們小心啊!”雅霏公主深情地望了蘇謙一眼,漆黑的眸子閃著曼妙的光,那一抹心中的擔憂隱隱起伏,隻為那風度翩翩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