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姿看了看垃圾桶裏腦中的殘骸,好像,她的確是讓姚安眠給自己買一個鬧鍾來著,因為自己家裏的鬧鍾壞掉了,她總是忘記去買,可自從藺言搬進了她家後,自己有了這麼一個人形鬧鍾,早就已經忘了這一茬了。
現在想想……
葉姿的臉部肌肉不禁微微抽搐,默默地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姚安眠的電話。
嘟嘟嘟……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中傳來了一個機械般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
葉姿看向了藺言,一臉無辜地說:“沒有人聽。”
藺言淺笑,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鍾,“那就到偵探社,當麵和他說一聲。”
他拿上了車鑰匙和外套,“我送你去。”
“你送我?”葉姿蹙著眉,望著他,“今天是周一,你不用回公司開例會嗎?”
葉姿記得,每周一藺言都要很早回到公司,召開例會的,可今天,他竟然說要送自己上班。
藺言看了看手表,“時間還來得及。”
……
葉姿坐在藺言的黑色大切諾基中,震驚的眼珠子險些掉了出來,姚安眠站在偵探社外,渾身上下被人潑滿了紅油漆,隻有一雙眼睛在轉動著,才能夠證明,他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尊塗滿了紅色油彩的雕像。
藺言率先回過了神來,解開了安全帶,從車中衝了出去。
“發生什麼事情了?!”藺言的臉色凝重,一雙眸子更是湧現了冷冽之色。
姚安眠像是還在震驚當中不能夠回神,他本就瘦弱,再加上,平時疏於鍛煉,紅油漆的嗆辣味,嗆得他咳嗽了起來,“藺、藺先生……你、你先去、先去看看她們。”
藺言知道,偵探社肯定是出事了,他忙不迭地踹開了偵探社的門,看見了簡夏懷抱著顧盼盼,蜷縮在偵探社的角落裏。
藺言走了過去,凝眉對簡夏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簡夏聽見了藺言的身上,顫顫巍巍地抬起了頭,瞳仁在眼眶之中瑟縮著,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而下。
啜泣了半晌,簡夏這才開口說:“剛剛有一群人,衝進了偵探社又打又砸的,臨走的時候,還、還潑了紅油漆,要不是姚安眠擋住了我和盼盼,恐怕……”
“報警了沒有?!”藺言沉聲問。
簡夏微微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本來是想要報警的,但是,我們這裏是偵探社,安眠藥說,如果報警的話,會影響生意,所以才……”
藺言轉頭,轉身門口看去,葉姿不顧其他,扶著安眠藥回到了偵探社內,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她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冷冰冰的臉,堆砌了一層寒霜,仿佛,連整個偵探社內的溫度,都隨著葉姿的臉色而減低了幾度。
“別動!”
葉姿終於開口了,卻是為了何止姚安眠揉眼睛,“別讓油漆進了眼睛,我剛剛已經叫了救護車了,別擔心,沒事的。”
姚安眠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他隻不過是一個it技術男,身手恐怕還不如顧盼盼,再加上,姚安眠的身體並不好,葉姿很擔心,紅油漆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所以才叫了救護車。
“老大。”姚安眠像是一個女孩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一瞬不瞬地看著葉姿,“還是不要叫救護車了,這件事情鬧大了的話,會影響我們偵探社的聲譽。”
“聲譽算個屁!”葉姿沉聲怒喝,“我要你們一個個完完全全、健健康康的站在我的麵前,誰也不能夠傷害到你們一根頭發。”
姚安眠哭了,雖然,剛剛在電話裏被老大一頓臭罵,可聽見了老大的話後,心裏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楚。
葉姿對他點了點頭,瑩白的纖手就這樣直接拍了拍姚安眠的肩膀,沾染了一手的紅油漆,“剛剛來搗亂的是什麼人?”
姚安眠抿了抿唇,轉頭看了一眼簡夏和顧盼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聽帶頭的人說,好像是什麼秦小姐。”簡夏替姚安眠說了。
葉姿蹙了蹙眉,腦海中一個勁兒閃過她所認識的每一個姓秦的人。
秦小姐……
對了!
她怎麼會忘記了,還真的有一位對自己不滿的秦小姐——秦雨冉。
秦雨冉可是藺言的腦殘粉,為了能夠得到和藺言說話的機會,放棄了優渥的家庭條件,在藺氏集團做總裁的特助。
“我知道了。”葉姿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偵探社內的一根棒球棍上,她走了過去,直接拿了起來,在手裏掂了掂,正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