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點了點頭。
她關上了房門,坐在了客廳中的沙發上。
藺言在廚房的酒櫃中拿出了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擱在了茶幾上,倒滿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推到了葉姿的麵前。
葉姿不假思索,端起了酒杯,將杯中如血般的紅酒一飲而盡。
藺言眯著眸子,望著葉姿,他的紅酒都是頂好的,並不像是葉姿平時所喝的,後勁極大,才一杯下肚,葉姿的雙頰就攀上了兩團緋色。
藺言抿了一口杯中酒,動作輕緩而優雅。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都在悶不做聲的喝著酒。
一杯、兩杯、三杯……
一轉眼,藺言的一瓶紅酒,便被葉姿給喝了個幹幹淨淨,反而藺言,卻隻喝了一杯而已。
“還、還有嗎?”葉姿直直的目光望著藺言問。
藺言看了一眼葉姿,然後,把她手裏的高腳杯給奪了下來,“你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我、我沒喝多,我還、還能喝。”葉姿撲身上前,欲要搶藺言奪走的高腳杯。
葉姿的身子一個不穩,直接撲到了藺言的懷中,他的懷抱很溫暖、也很結實,抱起來很舒服,葉姿酒勁上了頭,往藺言的懷中湊了湊。
“藺言,嗬嗬……”葉姿癡笑,“藺言,你個烏龜王八蛋。”
藺言微微蹙了蹙眉,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罵。
烏龜王八蛋!
他臉色帶著慍怒,卻又不能夠跟一個酒醉的貓,多做計較。
“你這、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不是你,我怎麼、怎麼會……呃……”
葉姿打了一個酒嗝,一股酒味撲到了藺言的臉上,藺言微微壓了壓眉心,他的潔癖極嚴重,卻在這一刻隱忍了下來,就這樣任由著葉姿抱著。
許久之後,藺言將葉姿抱了起來,舉步朝著臥室走了進去。
似乎,每一次和葉姿睡在一塊兒,藺言都會很踏實,那種感覺,他似乎從來未有過。
月光透過了薄薄的窗簾,耀進了藺言的臥室之中,映在了葉姿的臉上,她的肌膚是極白、極薄的,頎長卷翹的睫毛,小巧的櫻鼻,兩片粉紅色的唇。
睡著了的她,是這樣的安靜,像是一隻恬靜睡去的貓。
藺言就這樣看著她,雙眸漸漸地有些迷離。
如果,她還在的話,會不會像是這樣呢?
在藺言的心裏,始終還都放不下那個小丫頭,他緩緩地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摸了摸葉姿飽滿漂亮的額頭,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啊!”
次日一早,藺言是在一道尖銳刺耳的尖叫聲中醒過來的。
緩緩地掀開了眼簾,映入了雙瞳之中的,是一隻暴躁如雷的小豹子,昨天晚上,還安靜的像是一隻小貓,可沒想到,才一天晚上的時間……
藺言蹙了蹙眉,真想要一棒子打暈她,或許,隻有那樣,她才能夠安靜下來。
“混蛋、流氓、無恥敗類,你昨天晚上對我做了什麼?!”葉姿怒聲嗬斥。
藺言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打了一個哈欠,緩緩地站了起來,忽然,身後一個軟枕頭襲了過來,藺言卻連看都沒有看,伸手一把接住,然後,輕輕地放在了床上。
他並沒有搭理葉姿,而是轉身走出了臥室,在浴室中刷牙、洗臉,隨後,開始在跑步機上慢跑,餘光瞥見了葉姿走了出來,他慢條斯理地拿起了遙控器,電視就開始播放財經新聞。
葉姿吃了癟,隻得耷拉著腦袋,感受著自己身體的異樣,這才發現,藺言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
“喂。”葉姿湊到了跑步機前,眨了眨澄澈的雙眼,“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
聞言,藺言微微蹙眉,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個詞“烏龜王八蛋”,他不禁勾了勾唇,竟然微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葉姿蹙眉問。
藺言:“沒什麼,隻是想到你昨天晚上的樣子。”
“啊?!”葉姿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眸,看來,她昨天喝多了,肯定是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了,該不會,自己在背後罵了他吧?
不會不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藺言肯定會活吃了自己。
“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葉姿又問。
藺言眯著眼,頷首道:“說了不少。”
完了完了,自己的這張嘴啊,肯定是說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了。
“你能告訴我,我昨天跟你說過什麼嗎?”葉姿執著地追問。
藺言勾了勾唇,淡淡地說:“都是你心裏的秘密,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