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稍微的安穩,羅軒扯著他們相攜離開,不經意的回頭,那直插雲端的巨樹仍在風雪中威勢擎天,這一幕,讓他深深的厭惡,可心底裏,卻有一種虐殺的渴望與興奮,仿佛發出歇斯底的狂笑。
雪,弱了許多,雖然仍是灑灑落落,卻可望遠。
覓得背風處,羅軒查閱玉簡,對整個魔崖嶺的山勢地貌有了一定的了解。
整個魔崖嶺縱橫百裏,山勢起伏,澗崖處處,凶險之極。奇特的地理孕養著靈氣,這裏生長著不少妖獸,其中有高階的妖靈,玉簡上麵都作了清楚的標注。
讓人難以忍受的是,玉簡上特別指明的妖人囚困地,竟是囚禁他們的地點,分明把他們劃分為妖靈一眾,讓人心頭再添憤恨。
伊澤情緒安穩下來,開始回到眼前殘酷的現實。
“羅大哥,我們應該往哪裏去?”
秦成亦恢複了生氣,剛要說些什麼,卻見羅軒忽地警覺,做了噤聲的手勢。
風雪聲中,細碎的腳步聲和談笑隱隱傳來,他們在此竟和仇敵遭遇了。
聲音漸漸清晰,來的竟有十餘人,談笑風聲。
“譚師兄,剛才搏殺那人的法技真是厲害,落山平原的道法果然不俗,有閑時,還得請譚師兄指指點點啊!”
……
“說哪裏話,剛才那幾個仙門妖人也算精明,竟能結伴逃匿到一起,如果不是幾位解圍,我們必會非常的凶險。”
……
“哈哈,如此說來我們也不必客套了,這裏山勢險危,岔路相交,我們有意往幽澗去尋靈犀獸,沿途還有兩個仙門妖人的囚困地,幾位兄弟可有意同行?”
……
風雪中,有人回應道:“季師兄客套了,我們兄弟早商量過要北行往羚羊澗,那裏的羚羊芝草是當務之急,我們就此別過吧!”
十餘人相互道別,分道揚鑣。
眼見兩組人漸行漸遠,羅軒三人冒出頭來。
羅軒道:“北邊這組人經曆一場大戰,取其不意,應該能夠得手。”
秦成道:“怎麼做你拿主意,我們都聽你的。”
伊澤有了一絲的興奮,道:“綴上幾個人,這個我最拿手了。”
羅軒一笑,道:“既然如此,你綴著他們,我和秦師兄繞向前麵,擇勢伏擊,你千萬小心!”
伊澤應聲而動,閃掠而遁,已然在二三十丈開外,潛蹤匿跡。
秦成望著他的背影道:“伊澤是金院中年紀最小的弟子,但天分卻是極高,這般年紀已經精通五行遁術,是院主最後一位親傳弟子,亦是唯一一位修習體術的關門弟子。”
“原來這樣!”
羅軒恍然大悟,難怪,伊澤舉手投足俱是靈通活變,原來是這般緣故。
一扯秦成,道:“我們也走吧!”
兩人起身,迅捷穿行山勢,覓機行事。
天色將晚,月兒淡淡的斜掛天邊,一片眾林內,羅軒與秦成、伊澤隱在此地,觀察著外麵空地的一塊巨岩。
這是玉簡標注的一處叫龜伏岩的地方,巨岩形似巨龜伏地,下麵更是龜石洞,如果沒有人前來相擾,其中應該囚有三位同門。
遠遠的,那個被稱之為譚師兄的一夥人進入視線。幾個人看去輕鬆之極,談笑風聲的直赴龜石洞,在洞口處以符籙布下防範的手段,鑽了進去。
秦成低聲道:“破解這個我最在行,金院弟子中,我是為數不多鑽研法陣的,符陣最易,一柱香的時間便可搞定。”
羅軒喜形於色,道:“有勞師兄了,其它的交給小弟吧!”
兩人擊掌相慶,竄出林外。
龜石洞內,靈光渺渺,五位雪嶺天崖的修煉者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將三位囚禁在此的仙門弟子打得無還手之力。
三道身影慘嚎著咒罵著在地上翻滾,五位修煉者則在一旁抱膀肆笑,口中滿是譏諷辱笑之言。
“稱你們這些廢物為妖人真是高抬了,便是妖獸和妖靈也能支撐一時,耗廢我們一點氣力,想不到仙門的門下這麼的沒用!”
……
“你們這些敗類,人渣,簡直是修真者的恥辱!”
……
“我們就是敗類和人渣怎麼了,你們也隻能像條狗一樣的在我們這些敗類和人渣麵前爬來爬去!”
……
“來啊,起來維護下你的尊嚴啊,起來啊……”
……
慘叫不絕聲中,龜石洞內突然變得熾熱,略顯陰暗的空間裏,一聲深沉的呼喝發出令人怵驚的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