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盛罵罵咧咧的嘟嚷一句,才恨恨道:“諾老大查過了,這小子修為也不過是煉氣境八九層,與白燕兒她們相當,說他以一敵五你信嗎?”
咒罵了一聲,梁盛終於暴露出他真正的心思,氣哼哼的又道:“這小子身上有三個乾坤袋全被諾老大搜了去,看他那兩眼放光的樣,再笨也知道他肯定收獲不小!”
四周沉默下來,羅軒半昏迷半清醒的卻知道了身上物件的下落。無論是海妖精石,還是聖族三位祖老所贈,無一不是奇珍異寶,更有百萬計的元氣丹,那個諾老大要是全部私吞的話,當然是發了一筆大大的橫財。
“諾老大……如果能夠活著出去,這些東西要想找回來,就得落在他的頭上了。”
羅軒艱難的苦笑,心思又放在它處。
“丫丫的,以後再不能把全部家當都放在身上了……唉,這回賠大發了!”
試了一試,體內元力被經脈阻滯得一截一截的根本無法驅使,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羅軒放棄了掙紮。
四周的動靜有些紛雜,亂糟糟的,不知何時靜了下來,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羅軒又一次的清醒過來,微睜著眼,入目的卻是一雙有些模糊的大眼睛。
隨著視物逐漸的清晰,這雙透露著清澈和純真的眼睛的主人也呈現在眼前。
這是一個年齡比他年幼的仙門同門,衣衫已經辨不清原來的本色,但袖領處的仙門門庭的標誌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身份。
艱難的喘息,羅軒清了清嗓子道:“這是哪裏?”
那個男孩子好奇的打量他,道:“這是雪嶺天崖有著魔崖嶺之稱的七個獄牢之一,我們的同門大都關在這一帶。”
觀望四周,羅軒才發現整個獄牢內關押著十多個人,個個精神萎靡不振,南牆上虹光四射,顯然是某種禁製的靈光,照映得牢內非常的光亮。
見他醒了過來,這些人目光灼灼的望了過來,極為的警惕,甚至有些凶懍。
其中一個四十多歲,有幾分書生氣的人離他最近,壓低聲音輕道:“小兄弟是在哪裏被擒獲的?”
羅軒苦笑,掙紮著坐起,忍受著左肩傳來的劇痛,沉聲道:“在土院,玄天殿那裏。”
如果喂食羅軒廢靈丹的諾老大在此地的話,見到他的模樣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廢靈丹的丹力極為的凶猛,一般的修真者服食後必會元力渙散,有如廢人,似羅軒這般服用並沒有多久就能堅持坐起來的,都是修為精深境界層次高明之輩,而他隻是區區煉氣境,絕對是另類的了。
那人淡淡道:“土院的玄天殿塵封已久,小兄弟因何會去那裏?”
羅軒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這人何以會對他盤根問底。不過這也並非有什麼大不了的問題,他調節著姿式舒緩著傳來的陣陣痛楚,有些不悅的淡淡回應道:“我出身土院,自是回到熟悉的地方去查看下同門的下落,這個……有何不妥麼?”
那人灼灼的目光盯著羅軒好一會兒,才道:“當然沒什麼不妥,小兄弟莫怪師兄如此盤問,而是這雪嶺天崖慣用一些人冒充我仙門弟子,不少人為此搭上性命。”
羅軒眉頭一皺,身旁的那個男孩輕輕一笑,以清亮尚有幾分稚嫩的嗓音道:“這位師兄,這裏的人都把我們當成修煉的靶子,我們都過得很苦呢;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那書生模樣的人不悅的掃了那個男孩一眼,道:“再有三日,就是雪嶺天崖的門下弟子們在魔崖嶺修行的日子,屆時,我們都會被分組布往各處,像妖靈一般鎖困在一些地點,供他們殺戮修行之用。”
羅軒大吃一驚,失聲道:“啊,竟有這種事,這……這也恁地狠毒!”
男孩再次插入進來,道:“這位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位於羅軒左側的一名壯漢嗡聲嗡氣的道:“你以為他們生擒我們做什麼,他們會那麼好心養著我們?省省吧!”
書生模樣的人終忍不住,將那男孩扯往身後,威脅道:“伊澤,你如果再搗亂,小心我告訴你師傅罰你立樁!”
叫做伊澤的男孩嘟嘴不服,盯著那書生模樣的人說道:“華瑞師伯,問個名字也叫搗亂麼?”|
華瑞大怒,氣得在他的頭頂上來了一記響亮的爆粟,喝道:“別來煩我們!”
見伊澤憤憤的挪向裏側,華瑞換上一副微笑的麵容,蹲到羅軒的身旁剛要旁敲側擊的再問點什麼,伊澤突然竄到兩人之間,麵向羅軒微笑道:“好好的師兄了,快告訴我你的名字!”
華瑞怒不可遏,掌中靈光一閃就要發難,可伊澤比他更快,身形一晃,似憑空消失了一樣閃遁到另一側,仍扯著羅軒的半邊肩膀。
華瑞怒極卻也無奈,似拿伊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再不理伊澤的反應,拉著羅軒的手,道:“不知尊師是土院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