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影一身道袍裝扮,看去苗條秀立,長發盤起雲髻,捌著玉梳,幾綹遺露在外,顯得隨意自然,一眼看去似二十餘歲的女子,甚為清奇冷傲,與容麗之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如果不是玉冰兒稱其為師,別人或會以為這是一對姐妹花。
此青影正是玉冰兒的師尊,位列仙門八大護法中的伊冰長老,地位尊崇,是水院最具實力的前輩之一。
“徒兒心亂,為人師的,怎麼能清靜得了?”
伊冰一歎,愛憐的望著愛徒,人人皆知水院的最吸引人眼球的玉公主清麗脫俗,媚美無雙,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她卻深知,這位仙子現在為俗世執迷,深陷其內。
玉冰兒一掃之前的孤冷清傲,倒似變為了一個頑皮愛鬧,耍嬌的孩子,上前扯著伊冰的衣袍,不依道:“冰兒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豈會讓一個寂寂無名之人亂了心境,倒是師父的事很難說,傷勢還未愈,便出來透氣消愁!”
伊冰佯嗔地白了玉冰兒一眼,任對方挽起手臂,隻是望著遠處的冰崖冰柱,淡然一笑,道:“冰兒哪會是亂了心境那麼簡單,那小子與你肌膚相擁整個日夜,雖說占了極大便宜,但那一意救你性命之舉,卻也是感天動地,如果說冰兒不在意,為師是斷斷不相信的。”
玉冰兒終收起嬌態,輕啟朱唇,道:“師父,弟子即入修真之道,當以此生為執念,追求高遠的目標。冰兒正如師父所說,對他的救命之舉有所感激,而無半分情緣,這一點,師父……大可放心啦!”
說到最後,玉冰兒嬌態再現,竟有嬌媚麗色,隨眼波流轉。
以伊冰的堅定道心,仍被她容色媚態所迷,恍惚了片刻,定了定心神,她才苦笑道:“冰兒天生媚體,媚動由心,還要小心收斂,否則為師真的會為你操心得日夜難眠!”
玉冰兒嬌笑,眸光流轉,擁著伊冰朝著洞口而去。
伊冰再歎,道:“你遭磨難一事,隻有為師所知,那小子受傷,也隻有你那幾位師妹知曉,此事隻當一樁入世修行的磨曆吧,再不要放在心上。”
玉冰兒甜甜稱是,伊冰柔聲再道:“說來也怪,按理,你和那小子受創達一日之久,以冰湖的水靈氣之寒,恩師趕來施救時,那小子心脈生機仍存,真有些不可思議!”
玉冰兒嬌笑回應,道:“怎麼,師父還覺得他應該早氣絕了不成?”
伊冰語氣仍是平淡,道:“如果易位而處,為師會認為冰兒必死無疑,皆因當時你強行施展法技,遭到反噬,會使你體內的水靈氣被冰湖吞噬掉,必會被凍亡。那小子陰差陽錯的讓你離開冰麵,還是低階的弟子,又呆了那麼久,心脈不絕,這便有點駭人聽聞了。
玉冰兒一笑,道:“莫不是師父認為他是非常人,有著極為厲害的潛質?”
伊冰失笑道:“這倒真有可能,為師甚至認為,是因為那小子的緣故,才使冰兒能夠活得命在!”
玉冰兒一怔,旋即不依道:“師父還真的認為那小子有意施救冰兒?才不會,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臭男人的做法有些時候很難讓人弄得明白……”
嬌柔低語中,一雙麗影,並肩緩緩沒入深邃的洞口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