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人,既然大人公務繁忙,下官就不打擾了。”張敏倒是會察顏觀色,一看劉堅臉色不對,立即就想拔腿要溜。
雖然說糜玉蘭隻是個小妾,可是,就算是小妾也是丞相大人的小妾。這天底下,有點眼色的人都知道,誰敢把丞相家的小妾當作小妾了?隻怕許多夫人都沒有他家的小妾這麼有權勢、受寵愛吧。要是得罪了丞相還好辦,聽說,要是得罪了丞相家的夫人,那可沒好果子吃的。
“是啊,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沒有做完呢,正要去安排一番,”姚廣還想調侃一番,也是看到糜玉蘭似笑非笑的走過來,也想拔腿要走。
“走?你們把我的東西搶走了,就這麼想走了,有那麼容易麼?”糜玉蘭冷笑一聲,雖然厲喝道,“一個個都不許走,全部給我站住。今天的事不和我說個清楚,誰都不許離開。”
雖然糜玉蘭隻個二十年歲的姑娘,雖然她也隻是個小妾的身份,但就是她這一聲厲喝,四個方才還在嬉戲調侃的男人,卻不由得不止住腳步,神色凜然起來。
“夫人,”劉堅有些為難的看著糜玉蘭。他都答應這四個貨了,要是再反悔,隻怕以後也不好帶隊伍了。
“我說你們四個,瞧瞧你們那樣子,”似乎是劉堅在場,哪怕這四個男人都比她要大,糜玉蘭儼然把自己當作長輩數落起他們來,“當個地方父母官,不學著因地製宜,帶領百姓們過好日子,就想著當強盜,搶些東西過去,就真的能把日子過好?”
“夫人,確實是我們不好,可是你也知道,丞相大人給我們的所謂府,有的地方連個府衙都沒有,再比如下官所執政的鄱陽郡,丞相讓下官去開府的地方,連個小鎮都不算,還隻是個小村子,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空著手去當父母官吧,我們治下一個黎民百姓都沒有,這樣誰會聽我們的。”姚廣訕訕道。
“你是姚廣是吧,”糜玉蘭審視的望著姚廣,姚廣疑惑著點了點頭。
“瞧瞧你這腦子,你是鄱陽太守?你也不看看地圖,從這裏把這幾十車的貨物運到鄱陽近,還是從江東過來近?再說了,你不是說沒有人麼,你沒有人怎麼把這幾十車的貨物運送過去?”
“這個,下官倒真的沒有想到。”姚廣臉色難看起來。
“而且,你去鄱陽,那裏本來就是水鄉,隻要勤加開墾,哪怕沒有糧食吃,可是,你把我的紙張拿過去幹什麼,還有,我船上還有上好的酒,別告訴我說,你是打算拿這些酒去接濟難民的。”
“這個,夫人,是我錯了,快告訴我吧,我該怎麼辦。”姚廣畢竟是聰明人,立即聽出了糜玉蘭話裏有話。
“這還差不多,”糜玉蘭看了劉堅一眼,露出挑釁的神色,“把你搶我的東西都留下來,鄱陽一方麵離著江東近,另一方麵,也是山水各半的地形,我這次帶了十幾個蠶娘過來,以後,你就發動百姓們隻管種桑養蠶即可,隻要三年,你放心,包管讓你治下的百姓們富裕起來。至於說你所需要的糧食器具,讓丞相去封信,丞相家的二公子還不趕快給你送過來,還不比你從這邊帶過去方便得多。”
“謝謝,謝謝夫人,我說,還是夫人這辦法好,夫人什麼時候把蠶娘送給我,還有,丞相,便有勞大人你,快幫我寫信吧,有了夫人這句話,我更加有把握了。”方才還一臉憂色的姚廣,此時聽了糜玉蘭的話,臉上憂色一掃而光,立即就要拔腿離開的架勢。
“把東西還回來,到時候,自然會把我的信和蠶娘一並給你的,明天,明天你就能出發了。”劉堅不耐煩的揮揮手。真心說,糜玉蘭的這個安排確實太恰當了,對姚廣、對鄱陽郡的百姓,對於自己的貨物,都算是一個很好的交待了。
“夫人,那我呢,我那廬陵郡可是窮鄉僻壤,夫人又有什麼辦法讓廬陵百姓們過好日子呢。”姚廣拔腿就走,沈豫想了想,也湊上來問道。
廬陵確實是窮鄉僻壤,劉堅可是知道的,都說那啥窮山惡水出刁民,劉堅可是知道這個地方曾經一度是土匪窩來的,就算他是穿越者,也不知道以他現在之能,能有什麼辦法幫助他們盡快富裕起來。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是,夫人我都說了半天了,早就口幹舌燥了,你就不能讓我歇歇?”糜玉蘭誇張的打了個哈欠,翻著白眼瞪了沈豫一眼。
“哦,是我們疏忽了,夫人,請喝茶,”沈豫一聽,眉頭一皺,居然就象在自己家裏一樣,自來熟的跑過去拿來了茶壺,倒上了一杯茶水後,恭敬的遞到糜玉蘭麵前說,“夫人,請喝杯茶水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