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學生們被鍾夫子數落得都一個個羞愧得低下了頭,劉堅也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插話道:“老夫子,其實詩詞之道,也並不是那般不堪的,但某以為,在如今之亂世之中,確實不應該太強調詩詞之道,但若是在太平盛世,詩詞不僅能陶冶情操,教化民眾,更能提升我國民的素養和風雅。試想想,若我天下百姓都能讀能寫,甚至還能各自吟誦幾首詩詞,每個人都能投身其中,豈不是我輩讀書人的大幸。”
“丞相,你不要為他們說好話了,這群家夥,就是不狠狠的敲打他們幾下,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那誰,姚廣,你來念念,丞相的詩,才讓你們見識什麼是驚世之作,你們以前作的那些,太不堪入目了。”
“是,先生。”姚廣尷尬的接過詩箋,劉堅留意到,貌似這位就是方才在小院之前佇足不走的學士,莫非他讓甄玉環寫的那首詩裏,真的貼合了他的某些故事?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種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開花落年複年,”姚廣緩緩開始念道,其它人的臉色也露出了疑惑,粗聽起來,除了說明丞相也是個酒鬼之外,也挺普通,沒見得有啥出彩之處啊。
緊接著,姚廣的音調高亢起來:“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中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別人笑我太瘋瘨,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丞相的詩確實是好,”姚廣長籲一口氣,謹慎地說道,“隻是,此詩如果由我輩來作,貌似更貼以切,應該不是丞相的心境吧。”
“你錯了。”劉堅笑盈盈的看著他,“若是我真的能選擇的話,我真的想選擇象你們這樣,過著吟酒作樂,遊戲花叢之間的日子。可是,陰差陽錯之下,我卻很不開心的成為了大漢的丞相。雖然不喜,但既然接了這份差事,也隻有努力幹好了。因為,這天下還有無數的黎民百姓仍過不好日子,仍有四處的烽煙戰火使我輩不得安寧。吟詩作畫,固所願矣。若爾輩人之中,能有人與我分了這份憂,我倒情願和諸位換過來活。”
劉堅可不是矯情,他是真的這樣想的,要不然,他就不會一邊當著大漢的丞相,一邊想著帶著一家老小四海飄泊了。
“瞧瞧,瞧瞧,姚廣,這才是丞相的胸襟,你們若是也有丞相這份胸懷天下的心胸氣魄的時候,你們也能象丞相這樣大言不慚了。不服?不服你也寫出一篇這樣的詩出來,那時你再說詩詞隻是小道,我保證力挺你。”鍾皓似笑非笑的望著姚廣。
“丞相的詩確實是作得好,丞相也確實為天下黎民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好事,”姚廣結結巴巴地說,突然他的臉色變得激動起來,有些忿然道,“可是,可是,我豫章數十萬百姓,我豫章數萬讀書人,堅決…堅決不接受女人為郡守的事,哪怕她是丞相的女人也不行,因為…因為自古就沒有牡雞司晨的先例。”
姚廣這話,說得是痛快了,可嚇壞了不少他的相交好友。雖然這話他們都想說,但是,當著丞相的麵這樣說,姚廣這是不想活了嗎。
“嗬嗬,我怕你們是誤會了,”劉堅突然笑了,用眼神示意二甄過來,然後一手一個,攬在了身旁道,“我隻是讓我的內人暫時署理一下郡務罷了,誰說要讓她來當郡守了。要怪就隻能怪朱皓那小子,一言不合就摞挑子走人了。豫章郡這麼大,本丞相一時找不到人來處理事務,讓我的內人來代理一下又怎麼了?今日在座的也有近百人了,你們誰有這種能力的,我立即讓你們來做,絕不食言,可若是你們辜負了我的托付,辜負了百姓的期望,可別怪本相不客氣了。”
“真的嗎?”這回,不隻姚廣,連鍾皓都不淡定了。
“你們以為呢,”劉堅笑眯眯的摟著二女的腰肢,“這兩個可是我的媳婦,我媳婦這麼漂亮,我總不能一直留在豫章吧,接下來我還要去其它的地方,你說我放心讓她們單獨放在這豫章麼。”
“哈哈,好,很好,”鍾皓微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來,朗聲大笑道,“以前聽說丞相是真性情之人,如今一看,丞相果然如此,這才是咱丞相的本色,小子們,丞相把話都摞出來了,是騾子是馬,就看你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