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上次那麼辛辣了,他感到更加輕飄飄了,甚至一雙眼睛也有些迷離起來,看著劉堅靜坐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由脫口而出道:“大概這酒,便是丞相所寫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中的杜康酒吧。果然是解憂之酒啊,如今這三杯下肚,卻為何我這心尖之煩悶,不但不見消散,反而更加濃烈了呢。”
“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德啊。孟德公,”劉堅舉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乃率性之物,開懷所以暢飲,若是心中本就有憂愁之事,試圖以酒澆愁,隻怕會適得其反啊。倒不知孟德有何憂愁之事,不知某能否為孟德公開解一二?”
“唉,不說也罷,果然是一個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啊。”曹操端起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下,“某一刻我甚至以為,這整篇詩就是我自己所寫的,我竟如同親曆過此情此景一番,可我卻是知道,我是沒有去過碣石這個地方的,卻為何會有和丞相一樣的心境。莫非真的隻是個意外。”
“罷罷,丞相,恕我失禮,我要再飲一杯了,這酒,果然是好酒啊。”曹操又喝了一杯,已經有些東倒西歪了,然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道,“可謂是時也命也,若不是陰差陽錯,就憑丞相所寫的這些詩篇,曹某人我我也要和丞相結為至交啊。可是,那陶謙的女兒有什麼好,這世間絕色女子如此之多,你就為何偏要喜歡她這一個。”
劉堅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他哪裏是圖的陶佳的絕色?誠然,以陶佳的姿色,比之貂嬋也隻差小小,甚至和糜玉蘭也能不相上下。可是,他接納陶佳,為的是當初的承諾,為的是對陶家一家的照顧之情。若非陶謙的親眼有加,當年誰知道他是誰啊。
“孟德隻怕是誤會了,”劉堅扶著曹操坐下來道,“陶大人在生的時候可曾和我說過,當年殺害孟德家人的,根本不是陶大人的主意,是陶大人手下的人見財起意,卻讓陶大人背了這麼大個鍋。可是如今陶大人都已經仙逝了,他就算有心,也是不能和孟德你親自解釋了啊。”
“真的是這樣?”曹操似乎清醒了一些,激動的站起來道,“那丞相能幫我找到那些凶手麼,若是真的能證明此事不是陶謙幹的,我親去他靈前道歉又如何?”
“孟德,你放心,我一定會用心幫你去查找這個人的。”劉堅心中一喜,若曹操心中的執念,隻是因為要報家仇的話,自己倒是可以成全。雖然未必真的能找到當年的凶手。可是,這世間為非作歹的人那麼多,殺上幾個壞蛋以解了曹操的執念,豈不是兩得其美的好事?
若真的曹操象小皇帝說的那樣,是一位忠肝義膽的人物,劉堅也不介意放下誠見,招募一番。畢竟,要將這個朝廷拉扯起來,靠他一個人是不行的。
“孟德,我有一個想法,皇上也希望你能入朝為官,現在有兩個職位,一個是兵部尚書,一個是後軍都督府大將軍,你希望能擔任哪個職位呢?”一想到這裏,劉堅就不由有了主意,探詢的望向曹操。
卻驚訝的發現,曹操君已經伏在桌子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嚕聲了。
“沒想到你也是個酒鬼,”劉堅不禁也有些啞然失笑,隨即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道,“罷,罷、罷,我也來陪你醉一杯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咱們一起杯。”
說罷,也是一飲而盡。
“丞相,好一個今朝有酒今朝醉,下官這也陪丞相走一個。”一位中年老子,搖搖晃晃的端著酒杯走過來道。
“鍾侍郎,有請,”劉堅似乎記得,這位也是最近投奔過來的一位官員,早年還跟隨在皇上身邊效力過,寫得一手好書法,貌似當年審斥自己的那封信,就是出自他的手,果然是寫的一手好字。這樣的好人才,劉堅不敢怠慢,留在了禮部,讓孔融老夫子好好收拾。
“喝,”劉堅晃晃悠悠的舉起酒杯,遙空對著鍾侍郎喝完這一杯,可是,下一刻他也發現自己已經支撐不住了,軟綿棉的跌在了桌子上。
次日清晨,當小皇帝睡眼朦朧的睜開雙眼,驚訝的發現,他的這一群文武大臣們,竟齊齊的躺在這大殿之上睡了一個晚上。而他的姐夫丞相,也是疲倦的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不住的苦笑。更而誇張的莫過過曹孟德了,隻見他嘴角還流著口水呢,居然就斜靠在劉堅腳下,根本想不到昨天的他們倆,還是互相看不對眼。
“這個,大家都喝醉了。”小皇帝訕訕道,“這酒果然不是好東西,以後我還是要聽姐夫的,不要喝多了。我現在的頭好痛啊。”
“皇上,還有更頭痛的事情呢,”劉堅苦笑著道,“一大早就傳來了急報,那位劉皇叔三兄弟,居然和呂將軍他們打起來了呢。”
“啊,劉關張三人戰呂將軍?”小皇帝也大驚失色道,“咱們不都是一夥的麼,怎麼就自己人打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