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麼樣,那還不是個小昏君,這些狗官,還不都是他任命的,要我說,就不要理他了,大不了我們主公自己…”典韋大大咧咧地說,可胡添狠狠的給他一眼,又立即收了聲。
有的事隻能說不能做,有的事卻隻能做不能說。劉堅也感覺出來了,自己的這些下屬們,未嚐沒有將自己推舉出來一爭心思的意思,因為隻要他上位了,其它人可都是從龍之功。
看起來都很美好,可是,劉堅看看自己目前的這點班底,也隻有一臉苦笑。天底下的英豪都沒有幾個投靠自己,就憑眼下這點人,怎麼可能治理天下?可若是這群想擁有從龍之功的家夥,真的給自己來個黃袍加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劉堅還是覺得,作為一個生性疏散的人,他就算現在當著兩個郡的刺史,都感到有些不樂意。為著那些沒有多少意義的權力爭得你死我活,有什麼意思?
隻能說人各有誌,有的人對權力是莫名的渴望,劉堅隻是想著,能擁有自保的能力就行了,自己不想去欺負別人,但別人來欺負自己的時候,也要有還擊的能力就夠了。其它的,真的沒有想那麼多,真的取大漢而代之,真心說,劉堅還沒有準備好。
可是,如果真的說透了自己的心跡,又難免糜竺等人不會失望,人家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他身上了。糜家一家上下幾千口子的福祉,還都指望他。所以,就算是一向自許公正的劉堅也不能免俗了,就算是為了糜家支持自己的這股勁兒,自己也得回報人家什麼。不能拿著民脂民膏去回報人家,給人家一個從龍的榮耀,似乎也不算過份。
“好了,再怎麼樣,那也是皇上,咱們就不要議論了。”劉堅擺了擺手,製止了大家的爭論,“至於這不知是董承還是哪個誰代表皇帝寫來的信,我們就當作他放屁罷了。咱們的租子該如何還如何收,要讓老百姓們定下心來種地,說過的話,就要算話,才剛剛說過田地減租了,朝廷來句話咱就改弦更張,百姓才是咱們的根基,至於朝廷那裏,我來想辦法。”
“民不加賦,而天下足,嗬,小皇帝還不相信我們,讓他來看看,他就知道了。”糜竺有些不服氣地說。
劉堅卻是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擺擺手道:“好了,就說到這裏了,大家各就各位幹活去吧。雖然咱們把公孫瓚救下來了,可也不知道袁紹知不知道是咱們幹的,咱們還是要早做準備的好。胡將軍,你還是要辛苦一下,爭取再擴充兩千人的隊伍,咱們手底下現在這點人,實在是太寒酸了。”
公孫瓚臨逃難之前,手下都仍有兩萬餘心思各異的部眾,而劉堅手上,才隻有萬餘的兵力,確實夠寒酸的。不過,公孫瓚的兵多是拉的壯丁兵,而劉堅手下的算是脫產的職業兵了。戰鬥力可能會高上不少。但是,人數不夠仍是硬傷。養兵,是燒錢的買賣啊。養活這萬餘的兵,已經頗讓劉堅感覺到財政非常的吃力了,這也是他不想去爭霸天下的原因。要是養更多的兵,勢必有更多的百姓要吃不飽肚子了。
“我也想想辦法,今年開墾荒的地不少,雖然說免租,但咱們可以出錢從百姓手中收購糧食。話說這椅子,也就那麼幾塊木頭做的東西,聽說賣到一百兩銀子一張還賣到斷貨,倒是替咱們賺了不少銀子,拿咱們的銀子去買糧食,百姓們應該會滿意。”糜竺默念了一會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椅子,那可是飄洋過海從萬裏之外的地方來的椅子,能不貴麼?”劉堅略帶嘲諷地道。莫說是一張柚木做的椅子,哪怕是幾萬裏來的礦泉水,還不是有許多的國人趨之若騖,願意付出高價購買呢。
送走了糜竺等人,劉堅走回萬年公主的房間,卻見萬年公主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等劉堅走到跟前來,才回過神來道:“附馬,你回來了?”
“怎麼了,是不是又在瞎想?”話說孕婦容易胡思亂想,而萬年公主恰恰有這愛好,劉堅不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