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聰娘的願望是帶領一眾娘子軍們,織就這江湖上最美麗的布匹出來,但是,隨著那僅有的不到十斤的棉花被吳麗這個敗家娘們敗光,而目前在桃花島地區也還沒有發現苧麻的情況,這姑娘現在是閑了下來。
不過,她和盧玉娥以前在海島上的時候,可是頗過了一段女先生的先生活,而前目前來到桃花島的不少孩子們,也曾經是他們的學生。
學校還沒有來得及建起來,半大的孩子們,不隻要幫著帶著家裏的弟弟妹妹,稍大一些的還要幫著家裏砍柴摘野菜,曾經的學生們,一時就處於了放羊的狀態之中。
但盧、沈二人顯然是當先生當上了癮,哪怕現在沒有授課的條件,她們也是創造了條件給孩子們上課。
於是,每當孩子背著一背簍柴草回來的時候,在某片沙灘上,這兩個女人便會招呼著她們的學生,用樹枝當筆,用沙灘當紙,一一教授著孩子識字、寫字。
這裏以後就是劉堅的地方了,因此,聽伏壽說起,盧、沈二人居然在如此艱難的條件下還在堅持教育孩子們讀書識字,劉堅油然而生了一股敬意。
雖然說他治下的桃花島居民已經近七萬人了,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一群麻木的、單純的、善良的,甚至懦弱的小民們,若是想要實現在這個時代更加富強的目標,他隻能指望更年輕的一代,努力把他們培養出來,努力把自己知識的告訴他們。
劉堅凝望著無邊的海麵,視野中似乎卻是五胡鐵蹄下那無數的冤魂,盡管那要一兩百年後才會出現。但是,那時候的果,焉知就不是今日種下的因。
劉堅一時間想得有些太遠了,不想盧玉娥已經給孩子個上完了一節課,然後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道:“咦,小蘿卜頭呢,小蘿卜頭怎麼不見來呢。”
“是啊,先生,昨天他也沒有來呢,也不知道他家出什麼事了。”其它的孩子七嘴八舌的議論道。
“這孩子,太不象話了,是不是又被他爹叫去幹活了,他這麼小的孩子,能做多少事,多大的事,能比讀書識字重要麼。”盧玉娥不滿的嘟囊道。
不管哪個時代,盡責的老師們都會喜歡些聰明伶俐的孩子,盧玉娥此刻也是,為這個孩子放著有書不讀去做農活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可是,就算她們是劉堅的女人,要不要讀書還是各個家庭自己的事情,不能勉強。
下一節課,是由沈聰娘給大家上算術課。沈聰娘拿起根樹枝,清了清嗓子,剛想叫道大家準備上課了,突然聽到一聲孩子的尖叫道:“人,水裏有個死人。”
“啊,有死人。”就算是這個時代的人們見多了死人,忽然之間聽說自己身邊就有死人,還是把孩子們嚇了一大跳。
“怎麼回事?”不等劉堅走過來,早有貼身護衛跳入水中,很快將死屍撈了上來。
屍體已經被海水浸了有些時日,通體都是蒼白。
“啊,是小蘿卜頭,是他。”膽子大點的孩子靠上前來偷看,再次發出驚恐的聲音。
“他為了砍柴,都不要命了麼,這水邊的柴禾也去撿,這不,把自己的命都丟了吧。”看到小蘿卜頭背上仍背著些柴禾,有人惋惜道。
“主公,這小孩子不是失水而死的,他是被勒死後扔入海口,然後被海水又衝回來的。”護衛拖著小蘿卜頭的死屍放在了岸邊,堅定地說。
劉堅仔細一看,小蘿卜頭的脖子下麵,一道清晰的勒痕,不由悲從中來,惡狠狠地道:“光天化日之下,是誰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叫周山來,讓他給我查,一定要把凶手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