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耳尖的人們甚至隱隱聽到,山野間似乎還有人附和著他們的音樂,在和他們對答。隔得太遠,聽不清唱些什麼。
“許是我們喝醉了,對的,一定是我們喝醉了。”狂歡的人們本能的想道。很快又投入了狂歡的隊伍。
直到天近黎明,人們才漸漸離去,篝火才漸漸熄滅。當太陽掙破黑暗的籠罩,噴薄而出,當狂歡的人們全部進入夢鄉,似乎有幾個隱約的影子,留戀的靠近了火堆,然後又飛快的離去,隻留下幾雙戀戀不舍的目光。
“來了,他們來了。”劉堅還在疲憊後的沉睡之中,卻聽到門外一陣緊似一陣的呼喊聲。雖然是根本沒有幹透的木頭門,敲起來卻顯得格外的厚重。
“什麼來了,大清早的的,擾人清夢。”吳麗拖著慵懶的腔調,懶洋洋的叫道。
“什麼來了?”吳麗起床的動作,把劉堅也弄醒了,掙著沉沉的眼皮問道。
“大人,快起來,是衛大人來了,快去碼頭看吧。”
“哦,他們這些家夥,總算知道回來了嗎。”劉堅聽了立即一喜,疲憊也似乎瞬時間消失了,麻利的穿上衣服道,“這群家夥,可讓大家夥等得太久了,他們這一去可是一個多月,等衛溫這小子過來,看我不好好的抽他。”
但當劉堅穿戴好,一邊應付著吳麗背後的叮囑,飛奔著來到碼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責備不起衛溫來了。
“劉郎,你不在,我們心裏一點都不踏實,若不是實在不放心島上,以及劉郎的基業,趙姐姐和糜妹妹、高妹妹也一定會跟過來的。”一向溫婉嫻靜的盧玉娥這回也拖著長長的哭音說。
不過才一個月,她們有這麼想他麼。他也不想想,他要來的,可是從來就沒有人踏足過的海上大島,怎能不讓家裏的女人擔心?他現在可是她們的主心骨了,若是他有點閃失,試問在這個亂世中,他們怎還能安然無憂的生活?
又想著為了替自己守著那已經沒有啥意義的趙雲霞、糜玉蘭、高惠等女人,心裏又是有些發酸道:“你們放心,其實我也是想等這邊有點樣子的時候再去接你們來的,現在你們過來,可要跟我們吃段時間苦了。隻是苦了她們幾個了,放心吧,等我們都安頓下來,我們就把他們都接過來,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再也不要分開。”
“才不要這樣。”任紅昌連忙擺手解釋道,“你是男人,應該是做大事情的,是我們不好,讓你為難了。”
“走了,幹活去了,你們一個個都站著不動,是不是晚上不想吃飯了?快,自己找事去做。”吳麗沒好氣的喝斥道。
“走了,做事去了。”難民們戀戀不舍的再次瞄了眼任紅昌,艱難的邁開了步伐,總算一哄而散。
隻是他們怎麼也不明白,這位什麼都好的老爺,為啥會放著那位天仙般漂亮,而且脾氣也極好的姑娘不做正房,非要捧著這個老女人為大?雖然這位主年輕的時候似乎也很漂亮,可再怎麼著也比不上人家紅昌姑娘,再說,她還脾氣那麼壞。
當然,吳麗是不知道他們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會火冒三丈的告訴他們說:“咱這是懷孕氣,懷了孕的女人都有的氣。你們懂不,不懂,你們自己娶個媳婦去問問她們去。”
不過,人家大概是不會懂的,這個時候的女人,生怕的是自己家的男人生了氣,把自己休了,哪裏還敢發脾氣呢。就比如眼前的任、盧、沈幾個女人,在最初的欣喜之後,這時齊齊將緊張的目光投向了劉堅,就象一群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她們看到這片大工地的景象,真的是感覺到,自己可能一心想著見自家男人,可真的是給自家男人添亂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