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指望紅薯能馬上填飽肚子還不太現實,那起碼也得幾個月後的事情了,再說,他們開墾出那麼多的地,總不能荒著,於是,更多的地上,被他們種上了大片的水稻、大豆、高梁。雖然大家都仍餓著,但隨著春暖花開,更多的野菜野菜冒出來,也給了他們多一份生機。更甚的是,這裏有十分和他們貼心的劉大人,他們開始對生活煥發出無比的信心。
可當劉堅看到那些難民們,將好不容易長出來有一米餘長的紅薯藤再次剪下來,然後重新剪成一截截的埋入土了,他不解了,拉過一位老農問他:“老伯,你們這是幹啥。”
“大人,這樣也能活的,我們多種點,冬天就能多收入了。”老漢趕快欠身答道。
“可是,老丈,你知道嗎,你們把它的藤蔓都剪了,它就不能結果了,到時候地下都隻有一個根,那時候拿什麼來吃啊。”劉堅知道和這時代的人無法解釋營養和生長,隻得用最淺顯的道理去解釋。
“沒事的,這個沒事的,管不了那麼多了,這葉子,這藤也是能吃的,有沒有長紅薯,我們不管那麼多了。”老農說著,還摘了幾片葉子大口嚼起來。
“能吃就好,能吃就好。”劉堅還想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生生止住了。他樣是親耳聽到過,某個時代還真的有人食過觀音土的,餓死幾千萬,真的不是冤枉某些人的領袖。隻好訕訕的說完,立即匆匆的閃人。
以前他聽說紅薯藤隻能用來喂豬的,怎麼能給人吃呢。晚上的時候,他特意交待糜玉蘭煮上了一碗,雖然味道也隻是一般,但好歹能吃,對於不吃東西就可能餓死的百姓們來說,似乎也沒有啥好挑剔的了。
死人的事情雖然仍偶爾會發生,但那是早就是油盡燈枯的人,遲早要死的主了,因為劉堅這次雷厲風行的行動,上上下下的人也不敢弄虛作假中飽私囊了,就算他們再貪婪,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隻是讓劉堅頭痛不己的是,隨著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周邊也有更多的人來投奔他,確實讓他傷透了腦筋。
盡管他履行了當初的承諾,從中挑選了三百名精壯老實的難民,和之前的兩百名難民們一起,都送到了雲台山的海島上。雖然這樣能節約一些口糧,但對於已經擁擠了近兩萬的新生鎮來說,隻是杯水車薪而己。
雖然如此,但看著大家都安下心來搞建設,越來越少聽到有死人的消息,還是讓他感到小小的欣慰。雖然他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合格的政客,但他以為,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社會活動家了。
可他的好心情才隻浮現了那麼幾秒鍾,似乎立即就有人看不慣,想要破壞了。
一個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突然跑到他旁邊,指著他的鼻子就罵:“你這個壞人,你憑白無故的,幹嘛殺人,你要是不和我老說個清楚,本姑娘我今天和你沒完。”
小姑娘還梳著羊角辮,看樣子也就十三歲,劉堅突然被小姑娘這一指責,就有些蒙了,不解的望著一路小跑過來的楊寶:“怎麼了,她是誰?”
“她說她是陶大人的女兒,還說大人你殺了她二哥的家仆,她要找您的麻煩呢,我們攔都沒有攔住,大人,還望恕罪。”楊寶緊張的瞥了那小姑娘一眼,小聲翼翼地說。
“說啊,你為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是我們陶府的人,你知道他們是我們陶府的人了,你還要殺了他,你是不是想和我爹對著幹。”小姑娘仍是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雖然那兩個貨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打狗也得看主人,那兩個老東西也幫我二哥做了不少的事情,你現在不聲不響的就把他們給殺了,你讓我二哥以後怎麼做人,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陶家?”
劉堅的好心情,刹時間消失無蹤。那陶應不是都寫了信和自己解釋了,這會又把自己的妹子派過來興師問罪,果真是那翻手為雲覆手雨啊。也難怪陶謙死了之後,大好事業隻能拱手讓人了。想起這位不久前和自己還相談甚歡的陶應兄,劉堅隻有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