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可不一樣!”鄒義竟然有些急了:“這人是黑白無常和孟婆三位大人要的,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少騙我,你護的亡魂還少嗎?黑市的方掌櫃已經說了,這人是偷跑進陰間來的,活人的魂魄新鮮到不能再新鮮了,說不定有了他的肢體我投胎的命數都會被改變。”
這孩子突然笑了,笑的我頭皮發麻,大腦都是一片空白。
“胡說八道!小方子的話你也能信?!”鄒義真的怒了,一根捆魂鎖鏈直接抽了出來。
小方子?媽的!我還說這小孩嘴裏的方掌櫃是誰?原來陰了我的還是他!我跟他有什麼仇怨,他非得讓我出不去這野鬼村。
“鄒義別廢話了!你當了鬼差天天吃香喝辣的,還能有幸住在鬼界堡中,守鬼壽、修鬼道,哪會理解我們這些連酆都城都進不去的孤魂野鬼的苦楚,你是鬼差我們傷不得你,可你要是再壞我的好事,可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以後這野鬼村你再也進不來信是不信!”
那小男孩話鋒淩厲,似乎已經恨透了鄒義,不管鄒義再多說什麼,就是咬死了不肯放我走。
鄒義拿起了架勢,一隻手裏拿著打魂鞭,另一隻手裏舉著捆魂鎖。
我心裏一陣緊張,這滿眼裏盡是野鬼,心裏突突突的跳的不停,熱血到是往上湧了,可雙腿卻哆嗦個不停。
“啪!”
空中突然傳出一聲鋼鞭聲,我抬頭一看,鄒義手裏的打魂鞭向著天空虛打了一下。
那些野鬼當中一片嘩然,試問誰在來到陰間的時候,沒被打魂鞭打過,捆魂鎖鎖過,這種恐懼是源於心中本能的。
可問題是恐懼並不能抵擋住欲望,嘩然是暫時的,貪婪卻很快占領了這些野鬼的心靈。
包圍圈在縮小,我和鄒義漸漸已經無路可退。
“啪”“啪”“啪”
打魂鞭又是三響,而第四響已經打在了最近的一個野鬼身上。那慘叫聲聽的我後背發涼,雞皮疙瘩炸起,那根本就不該是正常人類的叫聲,更像是源於靈魂裏的慘叫,接著我就看到被一鞭抽倒的那個野鬼,身上出現了一道焦黑的痕跡。
被打中的野鬼倒在了地上,而更多的野鬼卻向著我們撲了上來。我感覺無數雙手抓在了我的身上,而那種皮膚被撕裂的感覺,讓我肢體瞬間沒了知覺。
我以為我自己不會有這麼的不濟事,至少應該能抵擋一陣子,可真的沒想到那種感覺就像是萬蟻爬身,恨不得不用他們把我的身體撕碎,我自己都想斷掉胳膊退,讓自己解脫。
“你小子不是個守墳人嗎?上次圍我的時候那個本事呢?幾個鬼都收不了嗎?”鄒義邊打邊回頭看著我:“拿著這個!”
我哪還有心思看遞過來的是個什麼,順手就接了過來,一把朝前掄了過去。
幸虧我的心跳加速之後力量不小,這一掄把眼前的幾個野鬼掄出去老遠,低頭在往手裏看,鄒義遞給我的竟然是他手裏的捆魂鎖。
這捆魂鎖很沉,一掄就是一片的火星,打在那些野鬼的身上,就像打在一堆死肉上。
“鄒義你膽子可不小,捆魂鎖就敢這麼給凡人用?”
“哼!隻要是用在正途上,我又有什麼不敢的?你們這些野鬼早就該收拾收拾了。”鄒義邊打邊說:“莊周,往山上跑!”
“哈哈!鄒義我看你是嚇傻了吧?往山上你們還能跑的了?你以為你們是鳥呢?”
我哪還有心思想清楚該往哪兒跑,不過也許是這些野鬼想堵住我們下山的路,山下的野鬼確實比山上多了很多。
捆魂鎖打飛一批野鬼之後,就如同潮水湧入決堤的大壩一般,很快就會有另一撥野鬼衝上來,永遠也打不盡。
上山的路也是寸步難行,隻是狹窄的路有了稍稍能躲避的地方。我的體力越來越不濟,可山頂卻還離得遠呢。
我感覺衝出去的機會越來越小,而鄒義依然氣定神閑的在我身後邊打邊退。
這些野鬼確實也算不上有多厲害,隻是數量極多,而且一個個根本就什麼都不怕,往往為了搶我的一條胳膊,卻又讓我掄斷了另一條胳膊,而就算是這樣依然前赴後繼的往前衝。
我實在是有些撐不住了,感覺手上的捆魂鎖越來越沉,而就在這一停頓的時候,我的全身又被抓滿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