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緊張的快速跳動著,兩隻手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我先往四周環視了一圈,確認這周圍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才躡手躡腳的往朱紅色的大門靠過去。
這房子裏確實有動靜,雖然聲音很小,但卻並不難聽出沙沙的聲音。
我大著膽子,輕輕用手推住了左側的門扇,慢慢的往裏推出了一個縫隙。
門裏竟然有光!這讓我很是吃驚,因為在發現門被關上的同時我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紙人做出來的事情,我以為他們並不需要光亮,甚至是害怕光亮。
光源被擋住了,應該是在房子最裏麵點燃了的什麼東西,因為我能看出來那光源還在晃動,很像是蠟燭或者火把一樣的東西。
借著亮光我看到,裏麵站滿了紙人,圍在一起一動不動低著頭看著地麵中間放著的什麼東西。
隱約間我好像看到,在那些紙人的中間,好像有兩三個紙人正彎著腰在地上做著什麼,同時能聽到好像有液體滴到地麵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音。
這些紙人在做什麼?怎麼看上去好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我仔細看了看這些紙人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一種死氣沉沉的笑,沒有一點活氣,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我突然發現站在整個紙人人群的最中間的,全部是剛才那個送三隊伍裏的紙人,因為他們那好似穿著孝衣似的打扮很是顯眼。
難道……我趕緊換了換角度,把門縫開的更大了一點,我終於看到,那些紙人所圍在中間地麵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口棺材!
這不對啊?!我心裏不由得納悶,送三隊伍是從村西口啟程的,那就說明靈堂的所在應該也在村西口的某個院子裏,怎麼棺材卻出現在了這兒?
我正想著,房子裏的紙人突然一起動了,就看見所有的紙人都往一旁閃了開,好像最裏麵的紙人要開門出來了。
我趕緊往一旁躲了起來,偷眼看著門口。
很快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個又一個紙人從門裏緩慢的魚貫而出。
我靜靜的觀察著這些紙人,眼看著所有紙人都要走出來了,就看到最後出來的四個紙人手上抬著個什麼東西。
那像是木板搭成的擔架,而在擔架上好像躺著一個人,那個人給我的感覺有些與普通紙人不同,好像很是沉重。而在擔架的下麵,不停的有液體滴落下來。
所有的紙人又一起圍在枯井旁邊,我看見最後抬著擔架的四個紙人開始把擔架立了起來。
擔架的方向正對著我,也在月光的光芒照耀之下,所以我很清楚的看到了擔架上躺著的那個人。
已經衝到嗓子眼的驚呼聲被我用雙手死死捂了回去,可我卻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自己的眼睛去看那人。
那完全就是一個血人,一個被剝了皮的血人,那恐怖的景象在如此環境下讓我瞬間身體冰冷。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這視覺上的衝擊,這簡直是要命。
而問題是,那被剝了皮的血人竟然還是清醒的,因為我看到了他眼裏的明亮,那完全就是一種狂熱,一種變態的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