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牌位(2 / 2)

流雲子嘴裏小聲念叨的話,讓我很無意中的聽到了。他話中給我的感覺,似乎他在找尋什麼東西,而奇怪的是他好像早就知道那東西應該就在這兒。

難道流雲子來過這裏?可是如果他來過的話,為什麼又要那麼仔細的查看所有東西?

“道長,您在找什麼東西嗎?”我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流雲子說道:“應該就在這裏沒跑兒。”

流雲子說是劉老道的師叔,其實年齡並不比劉老道大上多少,頂多五六歲的樣子,隻是他的言談舉止卻比劉老道幼稚的多,好像一個長不大的老小孩似的,有的時候我真怕被他害死,可是剛剛在西廂房棺材裏的那一出,又讓我感覺他辦事挺穩重。這個人完全就是一個對立的集合體,但這樣結合在一起又顯得他很神秘。

流雲子說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兒,可這正房的三間屋裏,除了東屋我還沒去過,剩下的這兩間屋裏有什麼東西卻是一目了然的,除了些破爛木頭也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怎麼會沒有呢?”流雲子念叨著又出了西屋回了正屋。

他抬頭隨便掃了一眼祠堂的牌位,突然間卻停住了腳。我本來跟的很緊,他這一停我也趕緊停了下來,茫然的抬頭看著流雲子眼神的方向。

“莊周。”流雲子背對著叫我:“你說……如果你們家立牌位,會在牌位上寫亡父嗎?”

這叫什麼話?!哪有這麼舉例子的?這不是罵人嗎?我擼袖子就要和流雲子理論。

誒?我突然停住了,隨著流雲子的眼神方向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牌位並不隻有一個,從上到下一共三排,而在最下一排的最右邊上,有一個牌位出現的很突兀。

牌位的書寫是有講究的,牌位上除了逝者的名字之外還要寫上陽上人,也就是活人的名字,寫清活人與亡者的關係,但這個關係的書寫卻不能隨便,比如逝者是陽上人的父母親,那麼稱謂應該是先考和先妣,而沒有人會去寫亡父、亡母的,這是對自己父母最大的不敬。

很多人並不明白和了解這些,所以往往牌位會找專門的人來寫。這桌上的牌位除了角落裏的這一個之外,其他牌位並沒有出現這種問題,所以當我看到這塊牌位之後我不由得“誒”出了聲。

流雲子說的一點錯沒有,如果這三間屋子有什麼東西出現的奇怪的話,那麼無疑就是這塊牌位。

流雲子好像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東西,往前一竄,直接蹦到了供桌前。他先是仔細的打量了這塊牌位,我離得遠但也看出來這塊牌位顯得比其他牌位要新。

這種新是相對而言的,單看這塊牌位放在這裏的時間其實也不會短。但是新舊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最重要的還是那上麵的字。

我不知道把這塊牌位放在這裏的人是實在過於馬虎,還是當時有什麼特殊事情發生,這裏的牌位少說也得有二十多塊,隻要做完牌位稍微看一眼,也能發現稱謂上的錯誤,可為什麼這塊牌位還會堂而皇之的放在這兒呢?我隻能猜想,會不會是有人故意這麼去做的。